揣进怀里,孟鸣朝眼神一凝,踮起脚尖,伸手把鸟儿掏出来,严肃地道:“师兄不要贴身放它,鸟性本淫。”
金黄的鸟儿歪头:“啾?”
方拾遗噗地笑喷,笑了好一会儿,看孟鸣朝实在严肃,只能勉强收住笑意,将这“淫鸟”放到肩上,看向旁边另一个球。
就一会儿功夫,那狸奴跟泄了气似的,已经变成了小小一团,比正常的猫儿还小。见两人注意到了自己,胖球挪到孟鸣朝身边,细细软软的“喵”了声,讨好似的撒娇。
方拾遗稀奇:“这倒赶巧,上来就遇到两只。这又是什么品种?”
孟鸣朝弯腰抱起猫,笑得像盛了蜜似的甜:“师兄,院子里可以养猫吗?我想养,不签血契,等它长大就放了。”
方拾遗像个宠儿无度的老父亲,但凡是儿子要的,只要不违背天理伦常,一概欣然答应:“你喜欢就行,不过别让他窜到你二师兄屋里,他洁癖,讨厌带毛的,若是撞上他,非给拔了毛炖汤不可。”
两个雪团子齐齐一震,狸奴疯狂往孟鸣朝怀里钻,孟鸣朝则赶紧抱紧了怀里的猫,看起来倒真挺喜欢这小东西。
站在方拾遗肩上的鸟儿神色萎靡,见状啾啾大笑:傻了吧,你也逃不掉。
签了血契心神相连,方拾遗隐约能明白这傻鸟啾的是什么玩意,伸指弹了他一下,傻鸟连忙扇翅膀稳住。
孟鸣朝微微笑了笑,满意地撸着怀里手感很好的毛球:“师兄给他们取个名吧?”
方拾遗起了坏心眼:“这鸟啾来啾去的,没见过这么吵的鸟,就叫鸣鸣吧。”
傻鸟急了,上蹿下跳地反对:老子不叫这蠢名!
孟鸣朝挑挑眉,眼底满是笑意,假装没发现:“很适合。”
方拾遗得到鼓励,又瞥了眼他怀里的猫:“那猫圆得跟个蛋似的,就叫蛋蛋吧。”
完全是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说完,方拾遗反倒愣了下,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蛋蛋二字。
……错觉吧?
错觉。
方拾遗于是心安理得,牵着小师弟继续往山上走。孟鸣朝人矮,走得磕磕绊绊,怀里的狸奴见状,跳到地上,摇了摇身子,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呼啦一下,又变成了巨大一只。
它主动伏下身,让孟鸣朝爬上去坐着。
方拾遗拍了拍这聪明的灵兽,让它跟紧自己。灵兽山上幽静无比,树高繁茂,遮天蔽日,四下好似没了活物,只有清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泉水的潺潺声。
鸣鸣站腻了肩膀,抖着小翅膀,盯着方拾遗的脑袋蠢蠢欲动。方拾遗心情好,扫了它一眼,礼貌地倾了倾肩:“请便。”
小胖鸟立时对方拾遗大为改观,高高兴兴地飞到他的头顶,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胸而立,胸口细细的绒毛迎风飞飘。
蛋蛋羡慕地看了看它,掂量了一下自己随着身形变化却没大几分的胆子,老老实实地驮着孟鸣朝继续走,软软的肉垫踩在地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方拾遗抱着剑,侧头含笑看着这一幕,觉得有趣。
孟鸣朝不喜欢和周围的师兄姐妹们玩儿,有只灵兽做伴也不错。
走到半路,天空中忽然飞蹿上道五色烟花,“啪”地在半空炸响。
方拾遗耳尖微动:“是‘飞花’。”
附近有弟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