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说的东西。许是……当年失窃的时候,被贼人偷去了?”邓氏急忙否认。
闻弦歌笑道:“伯母说得对。贼人既然来偷,自然要挑着好东西去拿。这几样东西随便一个就是万金之数,丢了也不足为怪。”她转头望着夏公公,“有劳公公又跑了一趟。我这点家事,实在不敢劳烦皇后娘娘挂心,烦请公公禀告皇后娘娘,就说亡母的嫁妆都已经找到,如皇后娘娘肯见,弦歌自然要进宫谢恩的。”
邓氏一看闻弦歌这是要息事宁人的做法,也跟着说道:“是啊,劳烦公公了。”说着朝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掏出一个荷包塞进夏公公手里。
“公公,一点心意,就当给公公买茶喝了。”邓氏对待上面的人,从来不吝惜银钱。
夏公公办了差,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深究,乐呵呵回宫复命去了。
夏公公走后,邓氏又说了很多关心的话笼络闻弦歌。之后又派人送了很多布匹首饰过来。宋氏的嫁妆,她也按照她给出的清单让人抬了过来,直接放进了清越居的厢房里面。
“这是你娘的东西,你也大了,还是放在你手里最合适。”邓氏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心里都在滴血。可是既然上面插手这件事了,她就必然要做个样子出来。至于那些抬过来的东西,大多是以次充好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可就是那些真金白银,也足以令邓氏心疼了。
闻弦歌让庆儿和刘嬷嬷将所有抬过来的东西一一记录上账。她则去了国乐坊。
乐锦看到她,问起了嫁妆的事情。
“大伯母吐出来一些。不过师父您知道的,大伯一家原本没什么积蓄,都是靠着大伯母的娘家接济。大伯袭爵这些年,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平日里的花销却不小,想来我爹娘的那些东西也花了不少。没那么容易补上的。”闻弦歌早就看出来闻家外强中干,闻钊有着侯爵头衔,平日里和那些皇室子弟走得极近,自然也学了些挥金如土的毛病。
靠着闻钊的那点俸禄和侯爵的封赏,实在不足以支撑闻钊的花销,何况闻家两位小姐从小都是用最名贵的东西娇养着,比起国公府的小姐都丝毫不差。
一家中只有邓氏最节俭。奈何丈夫要顺从,女儿要宠,哪样都是要花钱的。
“这件事你做得对。颖国以孝治国,如果你因为这些嫁妆的事当真和镇武侯翻脸,虽然能多拿回一些东西,但是于你的名声有损。弦歌,你到底还没有出阁,将来的亲事还要他们来张罗的。”乐锦觉得这世上的条条框框确实对女子不公平,可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除非真的能够狠下心来终身不嫁,否则还是要受制于人。
“师父放心,弦歌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她一点都不着急。
公冶音自从昨天晚上回了府,一整天都没有去国乐坊。闻弦歌有些担心,特意去靖国公府看她。
公冶音受了风寒,正裹在被子里喝着姜汤。
“怎么好好的就受了风寒呢?”闻弦歌不解。
“没什么,夜里风凉,我多待了一会儿,就染了风寒。倒是你,没事不要过来了,当心我过了病气给你。”公冶音抱着自己的胳膊,还是觉得好冷。
闻弦歌拧了一块凉帕子给公冶音放在额头上。“师姐,你好好养病吧,坊里的事情你不要挂心,我会帮助师父处理好的。”
公冶音咳了一阵,憋得满脸通红。她的样貌原本就是艳丽无双,此时捧心西子的模样更加动人。“谁担心坊里的事情了?我担心的是你。”
空气中有一丝尴尬在蔓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闻弦歌笑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