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毫无节制,又无人提点,以至于只是开启了灵智而已,无法收为己用。
太过可惜。
思此及,尽管谢厌雪向来喜静,还是拎起艾盼,走出了洞府。
风雪潇潇,他的身姿挺拔,那身雪白的衣衫几欲融入这片莹莹雪光中,隐隐生几分出尘与疏离之感。
谢厌雪走出清寂雪山,回归喧闹人间。
而山下的酒楼里,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什么人?破个阵都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还能有谁?我用头来赌,肯定是柳眠风那狗东西,咱们再瞧不上他,人家也是剑宗弟子们的大师兄,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说起来刚才那会儿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莫非是纯钧出鞘了?”
这么一提,修士们顿时面面相觑,却无人给得出一个答案,毕竟纯钧出鞘时的万鬼同哭,他们都只是道听途说,又不曾亲眼目睹过。
打了一个岔,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赌盘上,带头砸灵石的修士嚷嚷道:“就算是柳眠风破了阵,砸进去的灵石又落不到他手上!”
“怎么不是!”
一片附和声中,江见愁只顾摇着金漆扇偷着乐,他压进去的那颗上品灵石是手里头最后的闲钱,浑身上下再掏不出一个子儿来,不过——
这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柳眠风是拿不到灵石,可他拿得到。
想到这里,江见愁生怕自己笑出声,掩饰性地咳了几下,望向窗外,他冷不丁瞧见一个白衣剑修,当即大喊道:“师兄!师兄!”
谢厌雪平静地抬起眼。
江见愁原本还在思索怎么从这里脱身,见到谢厌雪了连忙对酒楼内的修士说:“诸位,我师兄下山了,走了走了,得安慰他一下。”
“等一下。”有人狐疑地问道:“你师兄没能破阵,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怎么可能。”江见愁满面笑容道:“绝对没有的事。”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往酒楼外走。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艾盼也醒了过来。
还是给脑袋给疼醒的。
他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打他有印象起,自个儿就待在无岁山上,因为四季阵法的缘故,外边的人进不来,艾盼也出不去,他每天只要高高兴兴地抱着亮晶晶的灵石打滚儿,再忧愁一下今天该吃什么就好了。
可是——
艾盼从谢厌雪的衣袖内探出头,恼怒不已地瞪着他,“啾!”
谢厌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艾盼,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摁着艾盼的脑袋,又把他塞了回去。
嫌他太吵。
这一摁更是了不得,艾盼偏要钻出来,气呼呼地跟他吵架:“啾啾啾!”
王八蛋!
“啾啾啾!”
臭不要脸!
谢厌雪皱了皱眉,手指一屈,艾盼才不傻呢,见状忙不迭地缩回去,只留了一小截翘起来的尾巴出来,末了还不忘再补上一句:“啾。”
讨厌鬼。
谢厌雪:“……”
“师——”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江见愁走近,一眼就看见那截儿尾巴,忍不住伸手扯了扯,硬生生地把艾盼从谢厌雪的衣袖里拖了出来,他目瞪口呆地问道:“……这桃子怎么还长得有尾巴?”
这桃子不止长得有尾巴,还会咬人呢。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