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自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谢厌雪走近了些,这动静实在是吵闹不堪,他微微皱起眉,脚步顿住,抬眸望向翘起的檐角,谢厌雪握紧手里的剑柄,随后猛地发力一斩——
风声骤停。
凌厉的剑气划过房檐,琉璃砖瓦顷刻间迸裂,石雕的龙头生生让他斩断,“轰”的一声,惊飞满地雀鸟,仓惶四窜。
他无意伤及这些生灵,只是释放出自己的威压,“回去。”
鸟儿们不敢再造次,扑棱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飞走,艾盼探出头打量一小会儿,江见愁打打不过,谢厌雪更打不过,他决定好鸟不吃眼前亏,混入其中,溜之大吉。
这一夜至此终于安静下来。
谢厌雪侧过眸询问江见愁:“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只鸟。”江见愁抹了把脸,耳朵里面到现在还有回声,他怒道:“我不就多拿了他几颗灵石,喊来整座山的鸟搁我耳边叫唤了一晚上,这是人干的事儿吗?简直丧心病狂!”
江见愁一心要跟艾盼算账,又问谢厌雪:“师兄,你看见那只鸟没有?”
“未曾留意。”
“肯定是溜了。”江见愁立即冲出去,向艾盼宣战,他怒吼道:“死胖子你给我等着,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我要把你给炖了!”
夜色沉沉,长留山上,回音不断:
“迟早我要把你给炖了——!”
“我要把你给炖了——!”
“把你给炖了——!”
“炖了——!”
艾盼身形一歪,险些从半空中掉下去,他怒气冲冲地回应道:“啾啾啾!”
等着就等着!
这小家伙一肚子坏水儿,先是到灵田里捣乱,这个吃几口,那个咬一下,末了还嫌不好吃,“呸呸呸”的吐出来,再踩几脚,他招来其余的鸟儿一起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自个儿又摸进宗祠,把供奉的瓜果吃光光,最后找了一个视野开阔、又不会被轻易逮住的地方,美滋滋地打盹儿。
隔日,江见愁一见到灵田的惨状,心如刀割,后来又发现宗祠也遭受毒手,怒吼响彻长留山:“吃吃吃,就知道吃,再吃你他娘的都两百五十斤了,下锅刚刚好,我这就提前给你准备好牌位!”
艾盼瞅见江见愁气急败坏的模样,高兴到一个打五个,把别的鸟全部揍趴下了,抱着抢过来的浆果直乐:“啾啾啾。”
他那对乌黑的眼瞳滴溜溜地转了转,又开始琢磨起新的法子来捣乱了。
总之,长留山这几日简直热闹得过了分。
当谢厌雪再一次阖上双目,将要入定,山间又回荡着几声怒骂——
“你这死鸟别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树上——!”
“别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树上——!”
“不出声,我知道你在树上——!”
“我知道你在树上——!”
“在树上——!”
他撩起眼帘,往日平淡的容色终于掠过几分不悦,谢厌雪起身,眉眼浸着几分凉意,而音色冷清,“性子太过跳脱。”
“日后我亲自看管他。”
这一日,艾盼胖揍完不服他的鸟儿,昂首挺胸地巡视自己的江山时,突然在檐廊上瞄见一颗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