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不在。”坐在柜台处的账房先生头也不抬道:“若是找他,明日再来吧。”
“我们住宿。”沈容疏温和道。
“住——”账房先生猛一用力,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毛笔,他惊诧地望向这三人,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是从外边来的?”
“途经此处,想顺便游玩一番。”
“你们、你们……”
账房先生的神色颇是犹豫,沈容疏又道:“我们住宿,两间上等厢房。”
“住宿?”店小二揭开门帘,从后厨过来,他不着痕迹地瞪了账房先生两眼,笑嘻嘻地说:“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比了一个手势,在旁带路,几人跟上来,余嫣嫣好奇地问道:“门口摆的那火盆做什么的呀?”
“火盆?”店小二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平阳城有个习惯,若是归家晚了,得跨过火盆,去一去身上的晦气。”
三人相视一眼,余嫣嫣又打听起外边的庙宇,“那这些庙呢?”
店小二把他们领入一间房内,答道:“咱们这平阳城里有一位张大善人,家财万贯、待人和善,只可惜子嗣缘薄,多年来膝下只有一子,病恹恹的,为了给这张公子祈福,张大善人便修缮寺庙、铺路建桥,给张公子积福呢。”
余嫣嫣走到窗边,又往下望了一眼,她无意识地抬手撩发,结果忘记了艾盼还抱着她的玉镯打盹儿,就这么把艾盼直直地甩了出去。
“呀!”
余嫣嫣慌张地用手来捞,却没能抓住,睡得迷迷糊糊的艾盼发觉不对劲儿,睁开了眼,他无措地瞪着金身佛像,险些砸上去,幸好最后关头这小家伙想起来自己会飞,赶忙扑棱起翅膀,他心有余悸地立到杏花枝头上,后怕不已道:“啾啾啾。”
吓死啦!
余嫣嫣见他无事,松了一口气,“啾啾,快回来。”
他才不叫啾啾呢。
艾盼假装没有听见,好奇地瞄向自己差点撞上去的金身佛像,不少人在这座佛像前虔诚叩头,“咚咚咚”的,一声接着一声,听着就疼,他们高举手里的香烛,燃出的白烟层层堆叠,几欲遮住佛像的脸。
下一刻,烟雾缭绕间,佛像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猩红的血泪,转瞬即逝。
“啾、啾啾啾。”艾盼吓傻了,差点从花枝上摔下去,他连忙飞回客栈,咬住余嫣嫣的衣袖,努力示意她瞧那座佛像,“啾啾啾!啾啾啾!”
余嫣嫣以为他是刚才那一下被吓坏了,略带歉意地说:“我不小心把你甩出去了,下一次我注意点。”
艾盼摇了摇头,“啾啾啾。”
余嫣嫣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咦?”
她抓住艾盼凑近瞧了几眼,指着艾盼的后脑勺问道:“你这里怎么秃了?”
“啾!”
艾盼表达不出来,急得团团转,连自己的秃头都顾不上了,他只好再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佛像,这会儿烟雾已经散尽,佛像的面容清晰无比。
安宁、祥和,又带着几分悲天悯人。
他看错了?
艾盼思来想去,还是怂唧唧地钻进了余嫣嫣的衣袖里,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长留山上。
江见愁一回去就发现自己的灵石没了,他翻箱倒柜,一个子儿都不剩,甚至连几把不称手的长剑也没了踪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江见愁冲到云深居嚷嚷道:“死胖子,你给我出来!”
过了许久,艾盼没出来,反倒嚷出了谢厌雪,江见愁以为有人给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