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窗帘被用力拉开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让床上的栗青皱了下眉,紧接着耳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栗青微微睁开眼睛,刺眼的太阳从落地窗射入, 他看到有人站在落地窗前。
他昨晚失眠到大半夜, 靠着吃辅助睡眠的药才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何时进来的。
长期吃药的副作用让栗青没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他的头有些疼, 眼神有些放空,盯着眼前的人向看了一会儿, 才发现是自己的母亲。
翟露皱眉问“你在发什么呆?看到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了吗?”
约莫缓和了一分钟,栗青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太阳很大,反光的原因让栗青看不清翟露的表情, 但是依照他的了解,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您早。”栗青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也不问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掀开被子就下床。
翟露看他径直往外走, 踩着高跟鞋跟上去,出声问“你又去墓园了是不是?我不是告诉过你除了固定的日子,其他时间不许去那个地方吗?!”
“腿长在我身上, 您管这么宽干什么?”栗青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走到客厅吧台上倒了两杯温水, 端起一杯转身递给已经快步来到自己身后的翟露, “喝杯……”
一句话没有说完, 手中的杯子骤然被翟露拍落在地。
翟露挥手的力道大, 栗青被她打得措手不及,杯子摔在地面上,发出“哐当”的响声,玻璃四分五裂。
杯子一套是四个,他上周出差的时候从蝉县带回来的,昨天刚洗干净还没来得及用,没想到今天就先摔了一个。
翟露发现他光盯着地面,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怒意更甚“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栗青可惜地看了眼破掉的杯子,然后平静地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说“听到了。”
“你把我的话都忘了是不是?!” 翟露质问道,她比栗青要矮一些,和栗青说话的时候需要仰头才能和栗青对视,明明当初让栗青服了遏制身体发育的药,没想到栗青却仍旧长到了一米七八的身高。
栗青不止在身体发育上不合她的心意,这几年就连行事作风也开始和她对着干;先是不顾她的反对开了家西餐厅,而后又没有她的允许擅自去了墓园,这些都让她十分不满。
“听到了。”栗青点点头,伸手拿起另一杯温水,自己喝了口。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翟露更为生气,沉着脸说“下次没有我允许,不许再去……”
“我连去看看自己墓地的权利都没有?”栗青打断她的话。
翟露“那不是你的墓!”
“墓碑上刻的是我的名字!”栗青握着水杯的手蓦地收紧,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应该喊她一声“妈妈”,却已经没有丝毫母子情谊的女人,在与她对视的过程中,语气平淡地提醒她,“上面刻着的是栗辛,是我。”
“你闭嘴!”
翟露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你给我好好在家反省反省。”
她说完根本不管栗青是何反应,走到沙发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门口处走去。
栗青感觉被她这么一吵,脑中的痛感更加明显了,随手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吧台上,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翟露听到声音,脚步停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离开。
栗青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