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淡泊名利,虽说陆雅怡是陆修文的嫡长孙女儿,也没有因此而特殊对待,谢婉宁笑了笑“程昭,陆雅怡凭着她自己应该也可以。”
程昭就叹了口气“也是,那陆雅怡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也就你大姐与她差不多。”
到得西楼时,里面已经满是女学生了。
卫曼冬站起来向谢婉宁和程昭挥手,谢婉宁和程昭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卫曼冬性子活泼开朗“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做什么这么慢,”说着又指了指前面,“喏,陆雅怡在那儿。”
谢婉宁就往前看,陆雅怡今日穿了水绿色的蜀锦襟子,品竹色的湘裙,琴桌上放着一张七弦琴,脸上笑意盈盈的,正侧过头和陆乐怡在说些什么。
程昭就接着道“陆雅怡是选了七弦琴吗,郑先生是乐曲大家,各种乐器都有涉猎,但总归还是这七弦琴最为稳妥。”
琴艺考核并不限制乐器,女学生们大都选择自己喜欢的乐器,也因此,琴室里面各式各样的乐器,谢婉宁为了保险,也选了七弦琴,想着就低下头看琴桌上的七弦琴,颜色古朴,断纹精致。
卫曼冬舒了一口气“听说陆雅怡在这上头颇有一番研究,估摸着这次琴艺考核的风头都在她一人身上。”
程昭也点点头。
一时间女学生们都准备好了,琴艺考核的主持人走到前头,肃了肃嗓子“各位女学生们,一会儿按了顺序弹奏即可。”
前面列了一张长案,琴科的先生们就坐在那里,郑先生自然坐在中间,她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头发微微挽了一个攥,穿了件蓝色的襟子,面色冷清,嘴唇紧抿,看着就有些严肃的样子。
为了显示公正,这次的顺序是抽了纸条来决定的,纸条上是方正的小楷,字迹端正,谢婉宁抽到了十二号,不远也不近,程昭和卫曼冬分别抽到了三号和五号,位置有些靠前。
虽是琴艺考核,也是挺讲究的,特意燃了香,博山炉就放在考核台的琴桌旁,吐了细细的白烟。
第一个上台的是翰林院编修吴大人家的小姐吴芷,她选的是是七弦琴,选的曲子则是杨柳曲,虽说人人都练过这个曲子,但若要弹好却是不易,果然,吴芷弹得只算得上是流畅,并没有什么精彩之处,也算是不功不过。
谢婉宁就看见郑先生姿势不变,其他的先生则低头记录些什么,约莫着是在打分。
又过了一个人就是程昭,她明显有些紧张,脸色发白,刚开始就弹错了几个音,还好后面弹得很顺利,这套曲子指法繁复,程昭表现的还算不错,郑先生就微微点了点头。
程昭从前头的琴桌上下来,一落座就开始碎碎念“刚刚真是吓死了我,你们离得远,是没看见郑先生的脸色,还好她最后点了点头。”
卫曼冬也很赞同“说真的,倒是没有看见郑先生笑过。”
正说话间,屋子里忽然就静了下来,谢婉宁抬头,就看见陆雅怡抱着琴往前走,她今日穿了湘裙,曳在地上,煞是好看。
陆雅怡把琴放在琴桌上,用手轻轻拨了几个音,然后弹了起来,乐声一出,谢婉宁就有些惊讶。
怎么能不惊讶呢,陆雅怡竟然选了汉江月,这支曲子气势磅礴,风格独特,一般人驾驭不来,陆雅怡果然有自信。
陆雅怡的手指变换很快,指法娴熟,激昂的乐音从她指间流淌出来,曲调磅礴,似乎有种战场的慷慨,陆雅怡手指慢慢停下,屋子里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