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温柔、给我痛苦、给我以爱。
谢锦赫发现自己已经沦陷于这种明知道被对方牢牢抓在手里但还是无法自拔的感觉。
伊文等到他哭得差不多了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去把身上的血清洗干净,记得用湿润的热毛巾轻轻擦,别让伤口沾到水。”
他犹豫一下,觉得这种要求对谢锦赫这种没什么医疗概念的人是不是太难了,于是问“需要我帮忙吗”
谢锦赫的脸变得通红,他不安地打量着伊文,摇摇头。
正在伊文心里想着在同性面前赤身裸体果然太羞耻了吧的时候,他看到谢锦赫从床上坐起来,靠近他的手,低声说“能给我一个吻吗”
嗯
有点诧异,不过也没理由拒绝。伊文点点头,靠近谢锦赫的脸,在他面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和过去他亲吻那些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们一样,不带有暧昧,只是鼓励和温柔。
谢锦赫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露出羞耻的表情,从床上蹿起来,慌乱地跑到衣柜里把衣服扯出来就往浴室跑去,留下伊文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
因为太突兀了而理解不能。伊文摇摇头,环顾看了看四周的混乱,叹气,看来只能自己好好打扫了,在谢锦赫出来之前把这里弄干净吧。
从他那里嗅到了味道。
伊文的,只属于伊文的,如同海风一样清爽明朗的气息里,渗透进了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而且,那似乎是某种迷乱的欲望。
厌恶。
但是,就连这样深深的厌恶,也不能表现出来。那若无其事在他面前微笑着的青年,倘若展现出自己病态的那一面,恐怕就会将对方推得更远。
情感就像冰,在水面上,很薄的一层,但是下面的寒意深不见底,因为这样的感情,绝对不能有任何泄露。
浴室的灯被打开,温暖的白色灯光,将浴缸里灌满了温度恰好的热水,然后整个浴室里都弥漫着白白的雾气,就像是某种梦幻,升腾得室内都是朦朦胧胧的水雾。
试探着把手轻轻放进水中,感觉到还未愈合的伤口触碰到水的尖锐疼痛,谢锦赫轻轻抽了口冷气,痛感像是从脚后跟直接窜到大脑。
用湿润的热毛巾轻轻擦,别让伤口沾到水。心理治疗师这么说。
但是不可以,如果不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那种憎恨和嫉妒就会像是毒酒一样满溢而出。内心的痛苦和渴望越发膨胀,已经无法控制必须要用疼痛给予训诫,告诉自己决不可显露出丝毫。
谢锦赫轻轻脱掉黏住皮肤的带血衣服,将脚迈进水中,然后轻轻吸一口气,慢慢坐下来。
疼痛,尖锐地刺穿了身体。将身体沉入水里,就像往深不见底的水中坠落。
伊文。
不可以,不可以,不论是任何人,都决不允许让他将伊文从自己手中夺走,不管是谁,尤其是谢争,绝不能让谢争将伊文夺走
或者说我要把伊文从谢争手中夺回来。
因为疼痛反倒引起了精神上的迷乱,谢锦赫睁大眼睛,目光神游地注视着洁白的浴室砖块,看来那些热腾腾的水雾在瓷砖上依附,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湿漉漉的。
刺痛感最初是刺进骨头里的,但习惯之后反倒成为了平淡。谢锦赫轻轻擦着手臂,看着鲜血渗进水里,成为红色的丝丝缕缕。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