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飘到顾鸿远的身边,偏头看着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然而手指却从他的额头穿了过去,她根本碰不到他。
不过春暖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道“刚刚那四个姑娘我都看到了,长得那么漂亮,你怎么一个都不要啊留下来捧茶倒水也好啊,总比你这样一直孤家寡人的好。”
不过春暖知道她说的话顾鸿远根本听不到,便用手指又在他的额头上戳了几下,怜惜地骂了一声“笨蛋”
顾鸿远忽然抬起头来,对着虚空笑了一下,“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再像也不是她”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伤,清俊的脸上满是落寞。
春暖的心没来由地跟着颤了颤,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是她那是谁”
然而顾鸿远根本听不到她的话,是以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春暖想了想,也跟着飘了过去。
顾鸿远去了书房,书房里有八卦,春暖害怕八卦进不去,就飘在书房外面。
书房里,顾鸿远打开了那副他珍藏了十几年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乌云秀发、杏眼桃腮,眉如春山远黛,眼若秋波婉转,她站在海棠花树下,人比花娇,美得惊心动魄。
啪地一声,书房的窗户被风雪吹开,顾鸿远转头往窗边望去,窗前仿佛有黑影闪过,传来一串叮叮当当的铃声,他仿佛在哪里听到过那样的铃声,便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画卷走了过去。
此时一阵狂风吹进书房,吹倒了书桌上的烛台,蜡烛倒在画卷上,火苗卷起画像瞬间燃了起来
屋角的红梅开得正艳,院子里弥散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春暖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活过来了,还回到了十七年前。
铜镜中映出春暖的模样,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水嫩嫩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用手一掐仿佛能掐得出水来,嘴角往上翘起,露出颊边一对好看的小梨涡,香娇玉嫩。
春暖已经十多年没有好好地看过她的这张脸了,做鬼的那些年她不需要太在意自己的容貌,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样貌都可以变出来,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动静,听声音像是傅向荣回来了。
春暖从凳子上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看着从院门口走进来的傅向荣,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爹。”
听到喊声,傅向荣抬头看过来,见春暖穿一身红色的袄子站在廊下,红色的袄子映着白皙的脸蛋儿,漂亮得跟一朵娇美的鲜花一样,赏心悦目。
“春暖,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刚好,快回屋里去休息。”傅向荣关切地道。
“爹,我身体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春暖笑着道。
傅向荣看她精神不错,似乎真的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便放心了一些,点了点头道“林公子来了,我和他有些话说,你进屋里去歇着吧。”
春暖抬眼,就看到林公子林元良站在傅向荣的身后,穿一身深蓝色的袍服,腰间挂着玉佩,长身玉立,身姿挺秀,一头墨黑色的长发用发冠束起,儒雅俊朗的面容,当真是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如果春暖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她当鬼的那一年,林元良考中了探花。按照不成文的规定,探花郎必定是前三甲里最风流倜傥的那一个,可见林元良的英俊潇洒风姿俊逸是有目共睹的。
“林公子好。”春暖向林元良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