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小丁是资历最浅的那个,看到门口的老严居然还吐吐舌头。
似乎, 完全没有刚开始进去时候的凝重, 看起来反而有些懊恼。
“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沈惊蛰递给江立一张纸, 她刚刚做过全身消毒, 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我先去洗澡。”
纸上有一串数字加字母, 看起来毫无规律。
江立盯着看了一会,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圆珠笔把数字换了几个顺序, 然后就绕到休息室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有头绪了”老严一直跟在他后面, 他发现江立某些习惯和沈惊蛰很相似, 比如想问题的时候会维持着某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比如跟自己的头发有仇, 稍微遮住一点视线表情就会变得烦躁。
还有最讨人厌的一点,想问题的过程中会不爱理人。
江立打开笔记本电脑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眼尾都没扫他一眼。
老严摸摸鼻子,认命的搬了个椅子坐在江立边上,这伙人童年生活都是绑在一起吧, 怎么能那么像。
离开沈惊蛰后的江立,活脱脱就是沈惊蛰的翻版。
他一直在终端输入各种i地址,似乎卡在了第四位, 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小丁冲了个战斗澡出来, 被坐着百无聊赖的老严逮了个正着, 冲他勾了勾小手指。
“严队。”小丁苦着脸走过来,离了两米左右就再也不肯靠近了。
老严喜欢突袭,尤其是对新人,一不注意就是一个锁喉,他昨天身上弄出来的淤青还在肿着呢。
“怎么说”老严坐在椅子上翘着腿。
“那人手应该是从医院或者医学院偷出来的残肢,切口整齐,在福尔马林里泡了两三个月左右,组织都硬化了。”
“他们偷出来之后可能还放在冷柜里一段时间,拿过来的时候已经化了,所以解剖起来难度很大。”
“还有,惊蛰姐说这只手臂的主人年纪很大,不会低于六十岁。”
小丁开始挠头,他在解剖鉴定过程中负责拍照和记录,邹婷和沈惊蛰都是话特别少的人,记录的内容都是只有她们自己听得懂的简称。他向来只要录音,然后记录下她们说的每个字,出来之后她们自己会拿去整理。
所以他大概只知道那么多,可是看老严皱着眉的样子,估计自己又要惨了。
“我看你的实习成绩是不会及格了,应该、左右、可能,这种词说一次扣十分。”沈惊蛰带着一身湿气急匆匆的过来,经过的时候捶了下小丁的头。
“那手臂是医疗解剖用手臂,被做过多次解剖试验,表皮也做过多次缝合,没有任何鉴定价值,更像是用来传递信息用的载体。”沈惊蛰弯腰看江立的电脑屏幕,头发湿漉漉的挽了一个发髻,“这串数字是用针头刺在指缝里的,我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记下来了,但是看不出规律。”
“是密码。”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江立终于开口,还往边上挪了挪示意沈惊蛰跟他挤一张椅子。
沈惊蛰挑挑眉,没推辞直接坐了上去,下巴搁在江立肩膀上。
半夜两点多了,她没穿警服,局长和老姚都先回去了,站久了很累,她又懒得去拿椅子。
江立之前抱着她哄孩子一样的姿势,让她对他身上的触感有些上瘾,很容易放松的触感。
江立脑子还在适应沈惊蛰在外对他毫不掩饰的亲密,手却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腰,又往边上挪了挪,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