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平时不爱穿警服, 除非是有大批媒体采访或者被老局长用扣工资威胁, 不然他主动穿警服的日子一般只有一个, 就是发生命案。
又是x县宾馆,又是季星剑死的那个房间的卫生间, 又是全裸。
而这次, 死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嫌疑人是老熟人柳志勇。
“什么情况”沈惊蛰前脚刚到,后脚就被拉上了警车。
“邹婷今天不方便出现场, 临时换了班。”老严有些懊恼的脱下帽子耙了一把头发,“现场已经封锁了, 小张在现场维持秩序,上次季星剑的事情之后这次现场保护的不错。”
“柳志勇呢”沈惊蛰在警车上低头清点自己的勘查箱。
“羁押在留置室。他就住在那个房间, 下午发现了尸体并且报警,声称自己一直在睡午觉, 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谁。”老严叹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死者是谁,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柳志勇, 根本没看到有人进他的房间。”
沈惊蛰合上勘查箱,看了老严一眼。
“查细点, 这案子有的查。”老严下车的时候拍拍她的肩。
x县宾馆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记者和围观群众都被拦在警戒线外, 两个月连死两个人的宾馆老板此刻生无可恋的坐在宾馆门口的台阶上, 一下一下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沈惊蛰在车上戴好了口罩整理好防护服才下车, 往人群中看了眼,果然看到自己的小男人在电视台那一块,两人对视,小男人耸耸肩。
沈惊蛰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紧了紧防护服的罩子,深呼吸进入工作状态。
只是有些可惜,看来这饺子今天两个人都吃不成了。
可惜了那老太太采了一天的马兰头了,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今天吃才嫩的马兰头。
现场有浓重的血腥味,隔着口罩还能很清楚的闻到那些已经凝固了的血浆散发出来的和生命有关的铁锈味。
和季星剑不同,这位不知姓名的女性死者在死亡之前经历过十分激烈的挣扎。
沈惊蛰走近的动作停住,低声交代小丁“让婷婷去给柳志勇做血检和尿检。”
这间客房算是x县宾馆最大的一个套房,卫生间很大。
但是再大的卫生间,发生这样剧烈的挣扎打斗也不可能不发出声响,柳志勇声称自己一个下午都在睡午觉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反而让人生疑。
小丁打完电话之后拿着相机开始专心拍照,到底经验不足,混乱惨烈的现场让他在定焦的时候出了一头白毛汗。
“你觉得柳志勇为什么会选择住在在季星剑死亡的房间里”沈惊蛰在查看死者伤口的时候突然开口提问。
“啊”小丁还没从浓重的血腥味中回神,回头看沈惊蛰的时候表情呆滞。
沈惊蛰没有重复问题,只是看着他。
她大半边脸都藏在口罩里,一双微微上挑的美目此刻看起来冰冷锐利。
小丁强迫自己镇定一点,被血腥味弄得发蒙的脑子开始回想沈惊蛰刚才的问题。
混乱的脑子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回答因为柳志勇这人有病,话到嘴边吞了回去,他觉得沈惊蛰问他这个问题一定是有深意的,柳志勇这样的人行事随意很难揣测,他又开始联想到整个案子。
“他认为季星剑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对付许成龙的证据”他问的很不自信,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
沈惊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