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肿,她也不会忽略掉从沈惊蛰房间里走出来的江立。
“你”她瞪的人是沈惊蛰,那表情基本上就是江立想象中的,沈惊蛰如果有个正常妈的话, 捉奸在床应该就是这个表情了。
这孩子真的连续剧看太多了。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时间”沈惊蛰很敷衍的摸摸严卉的头, 喝了口她带过来的豆浆, 顺手递给江立,皱眉嫌弃,“太甜了。”
“下午要去趟台里把古玩夜市的采访资料上交,早上没事。”江立一口气喝掉半袋豆浆。
真的甜,甜得他心肝颤。
“我早上要去市里出庭,你帮忙带严卉的同学楠楠去趟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然后把楠楠带到局里等我。”沈惊蛰进卫生间洗漱之前点点严卉的额头,“别哭了,眼睛肿的比江立的都小了。”
无辜中枪的江立只能冲严卉煞有其事的点头,充分表现出沈惊蛰说什么都是对的这项最高原则。
严卉很淡很淡的瞥他一眼,耷拉着头不说话。
“你同学呢”碰了软钉子的江立挠挠头,进自己的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严卉的这个同学他是有印象的,在沈惊蛰家里住的第一天,他的记忆深刻的可以想到当时的每个细节。
这个被家暴的孩子,父亲还是市里面的社会线记者,他有几次陪领导吃饭还碰到过。
很普通的一个人,皮肤黝黑,身材中等,还喜欢人前人后的夸自己的女儿长得好,完全一副慈父的样子。
“在我家。”严卉有气无力。
她最近遇到了很多事,觉得自己此刻受到的刺激并不适合一个八岁的孩子。
她的爸爸和婷婷阿姨似乎有了些奇怪的互动;她一直以来认定的妈妈沈惊蛰房间里多了个野男人;而她最好的朋友楠楠,昨天半夜偷跑到她家,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严卉又叹了口气。
她觉得成长的代价太大了,一夜之间她的世界就天翻地覆。
“你会和姨结婚么”人小鬼大的跟进了江立的卫生间。
江立停下刷牙的手,看了她一眼。
“你和姨结婚后会离开这里么”严卉又问。
她学沈惊蛰一样披散这头发,脸搁在洗脸台上,眼睛很圆很亮。
“我爸爸说,姨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嫁人会走的。”严卉看着江立,“你会带她走么”
“你觉得你姨会那么听话么”江立笑,漱口洗脸。
让沈惊蛰离开,这种问题他连想都没想过。
“会。”严卉点头,“姨喜欢你。”
江立低头,和严卉对视。
小姑娘眼里有不甘心也有一些复杂的敌意。
“我那天听到姨和我爸爸说,你在这里不适合发展。”严卉记忆力好,学大人话的时候哪怕不知道意思也能原样照搬,“她说你是独生子,等事情结束了,她想陪你回家。”
“”江立被漱口水呛着了,剧烈的咳嗽之后眼睛通红的看着严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所以你会带姨走么”严卉问的很认真,手扒在洗脸台上,手指头用力到泛白。
江立的心思翻涌,有些话不适合在孩子面前说,所以他只能摇摇头,安抚了孩子,可他眼底的情绪却越来越无法隐藏。
沈惊蛰,私底下说过这样的话么
她要陪他再回到n镇,回到那个对她来说童年少年生活都充满了恶意的地方么
可是,他舍不得啊,舍不得她被人恶意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