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她就像是找到主人的流浪狗,瞬间弹跳起来接受命令。
怂的都没眼看。
“我再留下去会影响工作,我现在甚至没办法和他一个组干活。”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是沈惊蛰最好奇的问题,在她看来,老严实在没有任何一根毛值得邹婷喜欢。
邹婷眼里容不得沙子,可老严心里卡着一个巨大的白月光。
“孽缘。”邹婷叹气。
“喜欢到可以忽略他的白月光”沈惊蛰又问。
“”邹婷皱着眉,两手握拳。
像是跟自己较劲一样的僵硬着身体,然后缓缓点头。
“那行。”沈惊蛰拍拍她的肩膀。
“睡他。”她看着她姐妹的眼睛,无比坚定,“一次不行就两次,睡服他”
江立做了一个梦。
梦的开始仍然是江南水乡生他养他的那个小镇, 那个缠着他多年的梦魇开头, 模糊的围观人群还有那个梦里面一直颜色鲜艳的沈家祠堂。
他在梦里皱眉, 迷迷糊糊本能的排斥这样的场景。
可是那嘈杂又细碎的耳语像是永不停歇, 梦里的他不由自主的走向人群, 他知道自己的眉头越皱越紧,后面的场景他已经倒背如流。
人群中间应该站着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倔强无助的站着, 孤单一人, 没有人帮她。
而他, 也会在梦中慢慢的和围观的灰色人潮融为一体。
他越走越近。
人群都是熟悉的位子, 空出来的圈也是他熟悉的圈,可是中间却没有了那个女孩。
江立在梦中停住脚步。
耳边的嘈杂声更响了,他在梦里眨眨眼, 不可置信的看着人群围着的空地上的东西。
那是
一只猪以及好多鸡鸭。
江立后退两步, 惊慌的看着那只猪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拱了拱肉而圆的猪鼻子, 前腿刨地, 卷曲着自己又细又短的猪尾巴, 用只有梦境中才会出现的猪的速度,急速向他冲过来。
字面意思的、窒息的肉感
所以江立是被憋醒的。
映入眼帘的是非常非常近距离的一张肉脸, 看到他睁眼, 笑成了弥勒佛。
“该醒了。”老局长收回自己压在江立鼻子上的手, “饭做好了。”
江立使劲搓眼睛。
确实是他的房间, 昨天晚上搂着沈惊蛰入睡的那张床。
也确实是沈惊蛰的屋子, 毛坯房一样的装修,他的房门大开着,外面人声嘈杂,偶尔还传来母鸡咯咯哒的叫声,热闹异常。
江立开始搓脸。
“你醒啦”沈惊蛰手里拽着一块排骨一边啃一边进屋,“起来吃饭”
“怎么回事”他处在完全懵住的状态,客厅里更加热闹,走私案子专案组的人,警局里的一些熟面孔,老严穿着他买的围裙,赵博超忙忙碌碌的翻箱倒柜。
“沈惊蛰你家的汤勺呢”赵博超吼得气壮山河。
“我们局的传统,见了血就得凑一起吃一顿。”沈惊蛰跟在他后面,啃着骨头踢踏着拖鞋去找汤勺,回头对他指了指卫生间,“洗漱完过来吃饭。”
大中午的被老局长用肉爪子闷醒的江立维持着惊愕的表情乖乖的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严卉小小的身体尖叫着被刑警大队的人当成麻布袋从沈惊蛰的房间里扛出来,一片笑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