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迟疑了下,也拉着二老爷手坐了回去, 想要看看老大家的还有什么想法。
见老二家的不走, 杨氏侧头给大老爷睇了个眼神,大老爷眉头微皱扫了眼对面, 咂了咂嘴思量片刻,随即点头示意。意思是一切还按原计划进行,不用管老二在与不在了。
杨氏沉了沉心,继而面露讪然的开口道“那个三弟三弟妹, 嫂子还有件事儿想跟你们商量。”
苏明堂面色极好, 应道“嫂子请讲。”
一旁的柳氏脸上虽不动声色, 但已悄然竖起耳朵静心等待。她就知道留下来是对的,老大家今日能如此痛快, 肯定在别处打好了算盘。
杨氏一脸难为的道“你看你们这回举家进京是为了公务, 原本嫂子不该叨扰你们的。可是你大哥喘疾患了这么些年, 吃了多少药始终都治标不治本的。之前就听人说京里有擅针灸的郎中能治愈此疾,是以”
话未说完,却已点透。杨氏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 满噙着心疼的回头看了看大老爷。
大老爷的喘疾的确拖了多年, 特别是季节交替时尤为严重。故而苏明堂闻言也显焦急,皱眉问道“戊京当真有能治好大哥的郎中”
这回不等杨氏开口, 大老爷迫不及待的自己就上阵了“真有”
“其实这事大哥早便听说了。只是那针法要早晚各施一次, 连续一个月方可见效。如此一来, 便得久居京城。名医诊金本就不菲, 加之戊京的吃住, 大哥委实是负担不起啊”说罢,大老爷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着。
苏妁趴在门外听了半晌,如今也明白里头的人各自打的是何算盘了。
大伯的病自是该治,可要说起来京城离郎溪县也没多远,她不就一连两回都是入夜之后才往回赶么。远没到无一方投靠落脚便无法就医的地步。
不过她明白归明白,爹爹的决定也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屋里苏明堂听大哥讲完一脸的激动,丝毫不掺虚假“倘若当真能治好大哥的喘疾,便是再多银两也值得何况圣上为我分拨了府邸,大哥自不必为吃住犯难。事不宜迟,不如大哥与大嫂也回去收拾收拾,后日随我们一同进京”
“那自然是好”大老爷与夫人杨氏相顾一眼,二人脸上皆是喜不自胜。
待三房各自回屋后,柳氏又开始了猜忌。
“老爷,我就说老大家的怎会这么通情理不跟我们抢大院儿,原来人家早盘算好了大哥大嫂借着治病的引子随老三家进京去住高门官邸,两个儿子留下来占着三处院子,好不自在”
柳氏越说越气,甚至一度怨愤起自家老爷没得个娇贵的病不然她也可以拿这个当由头。
二老爷一听她唠叨便打心底里烦躁“你说你贪总要有个度吧早年想分人家半个院子都分不来,闹得几年不走动。如今整个院子都分给咱们了,还是五居的大院儿你还不肯知足”
“再说了,我大哥那是去治病,又不是去享福没听他们方才所言么,个把月就回来了。”二老爷气不过又补了句。
想想三兄弟打小感情那般好,原以为各自娶媳生子后苏家会越发的兴盛荣华,却想不到娶了这么个泼辣主儿进门,搅得家宅难安,兄弟反目
柳氏见他这般说,心里越发的不乐意,习惯性的掐起腰来大吼“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到底是谁给你生的三个儿子大哥只说针灸一个月后有起色,何时说一个月后就回来了也就你这个肠子不带拐弯儿的信他们会舍得放弃京城蹭吃蹭喝的好日子”
“胳膊肘往外拐那可皆是我的亲兄弟”
“亲兄弟怎么了能帮你传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