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苏明堂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便看桐氏的了。
直到桐氏叩响女儿的屋门时,还不停的以袖拭泪。内心糺扰,一边是哀叹女儿所将面对的,一边是笃定了信念不能让她入宫。
原以为苏妁的性子没这么好磨,桐氏全然未料到自己才进屋将去杜府做客的事说出,她就一口应了下来甚至连缘由都不问。
桐氏哪知苏妁心里都已乐开了花儿国子监祭酒杜淼府上,那可是她日思夜想要混进去的所在。
当事三方一拍即合,翌日一早杜府的马车便来接人。苏妁义无反顾的坐上那辆马车,她并不知此去的意义。爹娘有意瞒之,心忧如实相告她会打退堂鼓坏了大事。只说是小时照看过她的杜伯母女儿远嫁,忧思成疾,让她去府上陪伴几日。
可到了杜府,苏妁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马车未走杜府的大门,而是绕道后面走了个偏门,从而进了一处与主院并不相通的小跨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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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极殿内无幽不烛,高坐于宝座台的谢正卿这会儿正批阅着今日的奏折。
岑彦轻步进了大殿,在离首辅大人五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调头欲退出。他深知大人最不喜旁人在批奏折时搅扰。
“进来吧。”谢正卿那沉磁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还伴着一声奏书用力合死的动静。
岑彦快步折回,单膝点地“大人,方才盯梢苏府的锦衣卫来报,苏姑娘今日一早便去了杜淼杜大人府上,至定昏之时仍未归。”禀完,岑彦抬眸看向宝坐台上的首辅大人。
只见大人神态自若,信手将批折子的朱笔挂到酸枝笔架上。那笔随后摆动两下,几小滴丹砂随即溅落进其下的笔洗中,顿时晕渲出一朵朵藕色。那藕色由内及外渐渐晕淡,似菡萏绽蕊,一片锦绣。
端着那娟妙的颜色,谢正卿的唇边也荡起抹柔润的笑“又是扮做小丫鬟这么晚还未得手,想是出来又无车可雇了。”看来他又该派人
“回大人,这次苏姑娘是被杜大人的马车接进府的。而且”
“而且什么”谢正卿敛了悦颜,眯眸骄睨着台下。
岑彦眉心微蹙,身为大人的心腹他自是不敢有半点儿欺瞒狡饰,只迟疑片晌便如实回道“而且苏姑娘出府时,丫鬟往马车里塞了不少行装,看样子是打算在外小住上一阵儿。”
“备马。”
不待苏妁细忖,那边大伯母杨氏便迎了过来。还学她娘那样一脸慈祥的缕缕她的头发,又抻抻她那有些发皱的衣裳“哎哟,咱们妁儿以后可就是真正的官家千金了”说着,又抬头冲桐氏笑笑“弟妹好福气啊,以后也要跟着老三进京享福了”
升官儿的虽是苏明堂,但碍于叔嫂的避嫌,杨氏想要道贺拍马屁也只能借着孩子和妯娌关系说事儿。
可桐氏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了。想她十数年如一日的为苏家忙里忙外的操持着,大嫂这话说的倒好似她是个攀高枝儿冲着好日子才嫁过来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桐氏了解她这个大嫂,从不是个会拿真心讲话的人。
如此,桐氏便不咸不淡的笑笑,回敬道“大嫂哪儿的话。待我们一家三口走了,您不也跟着大哥在这儿享福么起码日后住的宽敞些了不是。”
她们三口这一进京,自家那两处小院儿自然被苏妁的大伯和二伯两房人瓜分。说起来苏明堂这次升职,倒是对三房都算好事一桩。
杨氏自然听出了桐氏的意思,这话音儿撂的可不怎么友善。于是脸上有些泛窘,败兴的退回了大老爷身边。
二房的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