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个声音窜出“若是明刀明枪的敌不过被杀,我们铁勒人绝不会眨一下眼可若是雇主背地里敢玩儿杀人灭口的勾当”说着,这人双眼狠厉的眯了下,泛出骇人的阴鸷。
立马有人接过话道“那当初给的那几个臭钱咱们就还给他们说什么也要给枉死的兄弟讨个公道”
“是啊姓汪的既然敢阴咱们,内噬绝不可饶恕”
一时间三十余个黑影群情激奋,讨伐声震天
曹管家当时虽是瞎猜,但他还真是猜中了一点。铁勒人胆大衷心无惧生死,但在弄清雇主身份前却也多疑。那日曹管家为他们安置好住所后,他们的确是尾随于他,从而知晓了雇主是来自学士府汪家。
今夜的汪府,邪月高悬,岑寂阒然。待子时最后一班巡视过后,院子里越发的静谧。
这时,自后院儿的青砖院墙上翻进来几个黑影若非借着那点儿朦胧月色,简直能与这漆夜融为一体。
其中一个黑影摸去后门,将那门闩抽了,顿时又涌进来一窝黑影。而先前那几个业已潜入院中,逐门戳破了窗子窥察。
下人的房与主子的房自有极大不同,且下人房中多为混宿,不会有夫妇同居的情况。一间间探查下来,他们终是找着了一间纷华靡丽的上房。
借着火折子的微弱光芒,可见屋子雕梁绣柱,画栋飞甍。两大间套房平坦宽豁,内间更是罗帐崇隆。
窥探之人移开了眼,朝后面的几个黑影使了个手势,基本就算断定了这间屋子乃是汪府主子所居。
接着身后众黑影便严布阵型,有盯门的,有盯通廊的,除了屋子那侧外,其余三方皆守备好,以防过会儿动静大引来了护院。
门内,只见一把短剑穿过门缝儿,泛着凛凛寒光的同时挑着那门闩一点点往回拨。直到听到啪哒一声,门从外头被轻轻推开了
四个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刀进入屋内,步子轻盈谨慎,径直来到床前。
其中一人将那红帐一掀,微微月色下虽看不清面貌,却也知那床上躺着的乃是一男一女。
女子娇软年轻的身子缩在男人臂弯里,不知是不是梦了什么云雨翻覆之事,这会儿嘴里正发出哼哼唧唧的梦呓,让人听了犹如百爪挠心
打头的黑衣人朝其余三人对了一眼,无声交流后,那三人纷纷点头。
紧接着,随着打头那人的长刀高高举起,另外一人也掏出了帕子,刀落瞬间,那帕子已覆到了女子口鼻之上。
那女子来不及听到自家男人的最后一声哀嚎,便头一撇沉沉昏睡了过去,两个黑衣人抬起那女子就往外走。
从动手至离屋,也不消眨两下眼的功夫。
铁勒人的迷药原本是狩猎大型野兽时泡箭头用的,故而来势迅猛,只是褪药也快。那女子刚被人平放到床上,她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一下围过来七八个黑衫野汉,女子惊恐的想往后缩,这才发现身子完全动弹不得。低头看去,自己竟已被五花大绑于床上手脚呈大字展开,分别系于四角的床柱之上
“啊”女子惊愕失色,想叫,嗓子却哑了。只浑身颤抖着不知此时应该做何,圆瞪着一双原本媚长的凤眸,盯着眼前这些彪形大汉。
这时其中一个汉子往她身上俯去,双手撑在她敞开的腋窝下,声音粗厉“说今晚你床上死的那个可是汪萼”
女子怔然。死了自己的新婚夫婿竟已被这些人杀了
登时两股清泉自女子眼眶中溢出,她不敢说不是,今日与相公回门,相公却成了爹爹的替死鬼惨死在汪府。若她说不是,这些人八成还会再回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