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你趁这会儿天还亮,跟着牛车去多拾些柴火回来”
“大大婶儿,能不能换个人去啊,我手都磨出泡了”边怯生生的请求着,苏妁将两只手摊开,细嫩嫩的一双素手上粉粉的两个大包,看着都觉得疼。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为重要的是她若接下了这趟活儿,这一个白天便算是耗完了
她这几日总是日出而离,日落而归的,已是引得苏明堂极为不满,若是今日再偷不到书,晚上便要在赵府过夜,不然一但私自离府可就再也进不来了。她委实不敢想父亲明日会如何罚她
原以为扮扮可怜能获得点儿同情,可谁料之前还对苏妁有几分恻隐的大婶儿,这会儿却铁面无私起来。
大婶儿手持着根柴枝,毫不客气的往她手上抽了一下,气道“你来时不是说不怕脏不怕累,别人不爱干的活儿都让我交给你吗”
苏妁痛吟一声赶忙抽回了手,只得乖顺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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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京的南方有诸多山脉,加之夏秋雨水充沛,植被便也越发蕃庑茂密。昨夜的一场小雨,至今低洼的山间路上还留有一汪一汪的印迹。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嘚嘚”声,且后续声势磅礴,似有千军万马
待那先行的声音越发临近了,才看到驶来的是一辆由四匹碧骢驹拉着的紫檀马车。
车身倒映在水洼中,可见装裹精致,繁贵严丽。车身前的辕座上除了驭车的马夫,还有位衣着华贵干练的精壮男子,车后还有数十护卫骑着高头青马紧紧跟随。
由此可知车内坐的,定是位王侯世家的贵人。
就在马车穿越山间的狭口之际,遽然两侧的山间有数十黑影蹿下那些人统一的黑衣黑靴黑包头,还有黑纱遮着口鼻,显然是些曝不得身份见不得天日的家伙。
只见其中几人两两成双,手脚麻利的拉起数条荆棘绳索铺于地上马车后面的护卫队根本来不及刹住正狂奔着的马儿,马蹄踩到绳索便长嘶一声径直翻倒即便是第一条绳索踩空没被绊住的,也逃不过后面密密布设的第二条,第三条
除了铺设机关的几人外,其它黑衣人均目标肯确的直冲向马车马夫倒似个训练有素的,见此状况心不慌手不忙,只下狠手猛抽了两下鞭子
马蹄急踏,扬起阵阵沙尘,马夫身边的精壮男子起身一个腾跃人就站在了舆厢旁的轓軜上,既而迅捷的抽出腰间一把绣春刀。
刀身锃亮,冷气森森,借着日头的金光,那如镜般流动着的灼眼光斑直闪的人眼要瞎了。
“大人您没事吧”男子关切的朝舆厢内询道。
舆厢内很快传来一声沉着的回应“无事。”
俄而,那声音又道“岑彦,记得留两个活口。”
“是,大人”男子得令便一个长跃,飞也似的只身扎进穷追不舍的黑衣人中。
外面是刀光剑影、血流漂杵的厮杀,舆厢内却是不动声色泰然处之。
能有如此气宇的不是旁人,正是权倾天下的当朝首辅谢正卿
只见他一张冷白的容颜静若止水,仿佛外界的打打杀杀只是勾阑中的一台戏般,丝毫不能让他有所动容,更莫谈惊慌。
想来此次出京路线谨慎周密,除了贴身护驾的锦衣卫外根本无他人知,为掩人耳目甚至特意购置了辆民间富贾的马车,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锦衣卫皆是尽忠于他的死士,训养严紧,断无可能做出卖主求荣之事。若说身边唯一可能被钻的罅隙
正想及此,眼前丝绸织就的幽帘蓦地自外被人掀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