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直回身子,却见岑彦怔在那儿久久未动,连眼睑都没敢眨一下。他没听错吧,姑娘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姑娘
饶是心中不明所以,但岑彦还是恭敬领命,之后便目送谢首辅在营兵的护送下,往山下走去。而他自己,则调头往上去了。
今日搜山救驾的并非只有锦衣卫,而那些营兵属性复杂,不乏各家眼线掺杂其中。若是被人见到与谢首辅在一起的是苏县令的女儿,事后走漏了风声女儿家的名节事小,被汪萼及庆怀王那些狐埋狐搰的人误想成是卖主求荣,暗中勾结那苏家人怕是要为此蒙冤见阎王了。
而悦来客栈就在朗溪县令府旁不足一里之处,暗中将苏妁送去那儿,既可避免那些人的误会,又可保她安全。待她醒来便是雇不到马车,亦可安然抵家。
在营兵们的小心护送下,谢首辅下山上了马车。
他撩开窗牖上的绸帘,往来时的山间看了一眼,面色无波,秋水灌眸。
汪萼伸手轻拍女儿的秀肩,意味深长道“据闻苏博清娶的那个妻子进门三载有余,却始终未传喜讯。在我大齐,这便已犯了七出之条或许你与苏公子当真是天定的姻缘,爹拆散不得,你的新婚夫婿拆散不得,他过门儿的妻也拆散不得。”
翌日。
面对如此直白的挑衅, 苏妁强撑着面色如常, 不起波澜。毕竟事儿都帮他办完了, 现下再得罪有些犯不着, 保命为先。
她硬扯出一抹谄笑“既然你没事了, 我可以走了吧”
原本她还真走不了, 毕竟亲眼目睹了当朝首辅的如此狼狈相, 这本身便是死罪一条。不过谢正卿这会儿倒也没打算按原计划去拔刀。
他只冷着一张脸, 言道“今日姑娘既然帮了我, 他日定是要报答的,不知姑娘芳名”
苏妁迟疑了片刻, 还是决定不告诉他真名。
一来自己眼下所扮的角色乃是赵侍朗府上的粗使丫鬟,若留下真名恐留后患。
二来此人虽不似恶徒,但也绝非什么善男信女,纠扯多了保不准是招祸上门拉倒吧, 不求他报答,只求此生再无瓜葛。
最终, 她讪笑道“小女名唤沈英, 不过小女并不需要报答。”沈英这名, 也正是苏妁今日进赵府时所报的化名。
只见谢正卿眼中流露出转瞬即逝的讥诮,苏家的闺女姓沈这是在讽她爹还是辱她娘。
不过既然苏妁铁了心做好事不留名,谢正卿也懒得揭穿。只是无意打量间, 他的余光却倏忽瞥见她的衣裳。
那被他撕的有些不像样的裙衫, 半遮半掩的裹勒住丰润娉婷的身子。右侧袖襕直至胸前还有大片的洇润, 想也知道这定是他先前抓住她手时所至。那疏织的棉布吸饱了水, 湿哒哒的紧贴在如瓷的玉肌上,更使得那凹凸身型诱人垂涎。
便是如此一身灰扑扑的下人装束,也掩不住那皮下的媚骨。
眼见谢正卿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迟迟不肯移开,苏妁眼中显露惶惶之色。不自觉的伸手去扯了扯领褖,既而便虚掩在胸前不敢再放下。
却见谢正卿这厢敛了敛失态的状貌,轻解起自己的外袍。
苏妁向后退缩了两步,面露惊恐,颤声道“英英雄既然无碍了,不如沈英先”
不待她将话说完,便见谢正卿已将外袍褪下,凭空用力一甩,那袍子便整个飞铺开来,自她的左肩绕搭至右肩,似件硕大的披风般,松松阔阔的罩住了那娇纤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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