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简单地扎在脑后,与公司风格不符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西装也有点乱。如果蒋一博三人过来看,便能马上发现这个就是与江茗同行的“朋友”。
也就是她的老师。
能在博思娱乐这么随性的,也就这位老总亲自请回的音乐总监。
艾思博开了门,那人便从沙发上起身。
“我说,咱们都这么好的交情了,你说要开公司,我也跟着来了。”男人道,“我真的不能放学生去历练历练”
“公司筹备的项目,不应该成为你学生练手的材料。”艾思博淡然回应,从一开始便切断了说情的可能性。“如果她有足够的资格,那我自然欢迎。”
“够资格了哪里需要练手”迪文克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们这个国家的人都太不懂变通了。”
“变通不是指你能够把公司的项目当成个人的资源。”艾思博的语气太过平淡,反而让人听出了几分冷漠。迪文克也知道这个老友的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那是真的拉都拉不回来。
只是和学生讲了这事之后,对方崩溃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想再尝试一下。
“我不动大项目。”迪文克道,“就一些小场面,让人带着她熟悉一下场面,我的学生临场发挥经常有”
“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朝令夕改。”艾思博也坐在沙发上,享受这短暂的放松,“意思是早上发布的命令晚上就改了,这不是一种好的行为。”
“”
“你可以靠地位靠交情给学生开后门,那其他人自然也行。到头来,谁会把这个命令放心上。”艾思博道,“我不希望我的公司的员工在你的带头下变得阳奉阴违。”
“行行行怕了你了,老是讲这些难懂的词”迪文克摆摆手道。
来到这个国家,他也算是能够流利地进行对话,可是这种浓缩程度特别高,或者干脆就是书面语的词汇,可不是他擅长的地方。
这个老朋友明知这一点,还主动提起,摆明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嘛”迪文克一脸疑惑地道,“一点征兆都没有。”
“临时起意。”艾思博看上去并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
“那你说说,怎么突然和那位萧家大少关系那么好了”迪文克继续问道,“特地跑来接人,你们的关系有那么好么”
“本就是旧识。”
“少来,我还不知道啊。”迪文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奇事那般,道,“就你这臭脾气,谁敢和你走一路啊。我可都听说了,那些个大户人家,年轻一辈没人敢站在你面前。”
“也许我可以很臭脾气地扣你奖金。”
“”
迪文克瞪大了眼,似乎是因为惊讶,直接蹦出了母语。
最后,迪文克啥都没问出来,只能悻悻然离开,末了还感叹艾思博没来由的改变。
这段时间,因为他突然的命令,下面有很多人都在试图打探原因。不仅仅是迪文克,其他人也有这般行动。只有迪文克始终在为他的学生争取机会。
放在以前,对于艾思博来说,迪文克这样靠着地位偷偷给人开后门的行为,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即便是因为审核被卡住了,迪文克来求个情,他也会同意,只要不影响到公司的大方向就行。
管理一个公司,不能太过绝对,正确的方向不应该是让手下害怕你,而是让手下尊敬你,心甘情愿为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