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的一头插在已然松动的水泥墙壁里,墙壁的周围龟裂出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裂缝儿,其中的沙土断断续续地往下掉落,只要他们稍微动一下身体,铁板就会微微晃动,钢筋拖不住铁板的重量,随时都有从墙壁中脱落,或者弯掉的危险。
张子尧站起身体,看了一眼对面动弹不得风轻羽,便试图在自己这边先找到自救的方法,却没想到他这边的危险系数比风轻羽那边更高,他这一头的铁板仅仅只搭着两根半钢筋,中间那根完全借不上力,情况堪忧。
这条钢板及弯曲的钢筋承载了三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岌岌可危。最恐怖的是,他们三个都是动弹不得,以重量分布均匀的状态来平衡着这条活动的钢板,只要风轻羽和张子尧这两个人,有一端重力不均,另一端就会翘起、倾斜。
说白了,就如同一个非常危险的跷跷板,只要一端的人有动作,另一端的人立刻就会掉入火海,这个游戏太危险,他们谁也玩儿不起。三个人皆是一身冷汗,同时意识到了他们眼下的恶劣情况。
这个时候,就算想要自救,也得顾及到对面的人。
风轻羽真想问问老天爷,他是招谁惹谁了,要想法设法玩儿死他。
钢板被楼下的大火烧的越来越热,越来越红,三个人脚下的鞋底都被烫化,火舌毫不留情地舔上他们的裤脚,没有任何灭火工具,只能徒手拍灭,没过多久,三个人的脚上,手上,全都被烧烫出一块一块的大血泡。
“啊”鞋底被烧穿,烙铁直接烫上脚底,风轻羽顿时发出一声短暂的痛呼声,可是,他却还是不能动。
“轻羽你怎么样”另外两个人同时发出急切的询问。
风轻羽疼的满头大汗,咬着嘴唇勉强摇了摇头,“我还行,能坚持,我们得快点想办法摆脱困境。”
华崇义站在中间,左右看了眼他们两边各自的情况,风轻羽那端的钢筋已经全部被烧红,但是由于数量较多,尚能再坚持片刻,但是张子尧那端的钢筋却只有两根吃力,眼看着就有弯下去的趋势。
他咬了咬牙,说出想法,“哥,轻羽,这条钢板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有一头不稳,我们就会全部掉下去,听我口令,你们同时往我这边移动。”
他话音刚落,风轻羽那边的钢筋有几根突然从墙缝里脱落出来,掉进了火海中。
俩人齐齐点头,华崇义小心翼翼的岔开双脚,试图平衡重量,“好,三、二、一”
他一字音一落地,风轻羽和张子尧便同时抬起脚步,一步踩着一拍,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段距离只有短短数米远,却走的风轻羽异常艰辛,脚下的铁板烧的炙热发红,他和张子尧对视着,俩人颇有默契的同时抬脚,同时迈步,朝着中间那个男人缓慢的走过去。
柔弱的脚心贴在炙热滚烫的铁板,每走一步都钻心一样的疼,肉皮与烙铁相碰,发出滋滋的微弱响声,风轻羽知道,那是他脚掌被烫熟的声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么强大的痛感,疼的他脸色惨白,牙齿打颤。
前方的华崇义正扭头看着他,朝他伸出一只手,风轻羽强咽下嘴边的痛呼,一步一步走向华崇义。可意外就在此时发生。风轻羽伸出手,眼看就要抓住华崇义的手时,他的靴子终于耐不住高温,突然着起了火,他惊的停住了脚步,而对面的张子尧则是继续往前走了一步,铁板的重心瞬间倾移,张子尧那端的钢板高高翘起,人也跟着往下滑。
华崇义心里一惊,刷一下张开双翼朝着张子尧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