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是以一时之间并未察觉出他的异常,道:“我向皇帝舅舅提议,在你任灵州知府期间,希望陈清能任职灵州同知,以便协助你办案。”
话落,阮叶蓁一副求夸奖的神色看着谢瑾澜,却发现他不仅没有高兴,面上反而带了隐隐的怒气,顿时不解道:
“谢瑾澜,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谢瑾澜淡淡道:“你怎知这两个消息对我、对陈清来说,算是好消息?”
阮叶蓁神色一怔,解释道:
“你不是曾说过,你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富贵闲人?官职越高,责任也就越大。降职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至于陈清,当初在临安,他不是很欣赏你的吗?与你一同共事,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谢瑾澜道:“你说的不错。但你在对圣上言明之前,为何不先询问一下我们二人的意见?”
阮叶蓁目露微讶:“你们都乐意的事情,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谢瑾澜顿时肃了脸色:
“你怎知我们都会乐意?是,我是希望能够降职,甚至做回以前的纨绔。但你是否想过,京中乃是大邺朝的国都,天子脚下,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事情也要比灵州知府繁杂许多。
再说陈清,如今他刚与亲生父亲团聚,甚至尚未替他母亲报仇,你又怎能确定,他愿意随我去灵州。”
阮叶蓁顿时怔住,这些问题,她都不曾想过。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见阮叶蓁好似被他吓到了,谢瑾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她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道:
“今日乃是你的生辰,我本不应对你说这般重的话。可这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对。”
阮叶蓁面上顿时露出了懊悔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错,若不是你此刻点醒了我,我还在以此沾沾自喜。”
母亲自小就教导她,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却原来,她以为的有所为,并不就是真正的有所为。
是不是她曾经做过的那些,自以为是为他人好的事情,其实他人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他人才故作欣喜的应下了?
谢瑾澜安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别如此便可。”
阮叶蓁咬了咬唇,拉着他往回快步行去:“我们快些回去,我要跟皇帝舅舅说,我要换生辰愿望了。”
只是才刚走了几步,她不知踢到了什么,身子一歪,就要往边上倒去。
谢瑾澜脚步一定,拉住了阮叶蓁道:“小心脚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慢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