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咨尔徐氏,中山武宁王徐达之女,为朕正妃,内助藩国二十余年,朕躬行天讨,无内顾之忧,济朕艰难,同勤开国。今寰宇肃清,朕登大宝,允赖相成,宜正位号今。”
她笑意愈浓,“还有,太祖制,立后不祭告奉先殿祖先……”
“是,不但要让你在承天门开读诏书。眼下,你也需与我一道去奉先殿告祭祖先。我要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妻,我的皇后。此生,朕也只有这一个皇后。”
额靥间的珠翠,因她的笑颜,生出熠熠光泽,令人不可逼视……
风过窸窣,桂枝摇,往昔仓皇散去,徒余一庭静谧。
身后脚步声忽起,极为小心内敛,桐拂见是大内监,忙退入树影之间。
“陛下,”那内监将声调拿捏得极辛苦,虽已是做足了准备,仍能听出微微颤栗,“礼部奉旨用檀香制的皇后灵位与册宝已备妥,请陛下过目。”
桐拂早闻见香气浮动,见他仔细拿在手中反复摩挲,久久不说一个字。那内监汗湿了后背,却是大气不敢出。
“她素喜这味道……”话没说完,他已大步往柔仪殿走去。
桐拂这才长舒一口气,方才所见,似沉沉巨石将声息压着,终是踉跄挣脱而出。
她走出这庭院,走出坤宁宫,走出宫门,走入市井,迅速被周遭的烟火喧嚣湮没。
看着眼前金幼孜的院门,她没有犹豫,推门而入,一路走至厢房前。他原在窗下疾书,听见动静抬头见她,讶然起身冲入院中。
她强自笑道,“小娃娃……”说了一半,泪珠子已滚滚落下,究竟是掩不住肺腑痛,藏不下空落魂魄。
他将她小心揽在怀中,亦无多宽言,由她泪湿素衣襟。
皇后崩后,辍朝不鸣钟鼓百日,百官服斩衰二十七日后,素服也应于百日止。但百日之时,文武百官请皇帝御正门视朝鸣钟鼓,皇帝却以梓宫未葬,仍只去西角门,不鸣钟鼓,百官依旧素服。
待她渐渐平复,金幼孜才将安南胡朝已灭亡,胡氏父子尽数被俘一事告知。
多邦城下明军以火铳击退胡军象兵,攻占升龙,咸子关之战将胡大军击溃,终在奇罗海口将胡氏父子捉住……
如今安南设交趾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已为明界。而胡氏父子已被押至京师关押。
眼见她面色忽变,金幼孜将她的手牢牢捉了,“胡元笙那里,你想都不要想着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