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间酒坊,门却拴着,敲了半天里头没动静。左右问了一回,说是今日并无人在酒坊里,她只得又去那门前候了一阵子。
眼瞅着天色不早,她只得返身往河道走去,还得回去和刘娘子说一声,怕是那伙计搞错了……
闷头想着事,与迎面过来的人几乎撞了个满怀,她忙打招呼致歉,那人却已径直往前走去。瞧着那背影,桐拂心里一跳,好生眼熟。
正踮着脚张望,只觉手腕上一凉,紧跟着一瞬刺痛。她低头去瞧,几乎惊呼出声。
那只眼熟的小蛇盘在腕间,尖齿刚自她手腕的肌肤上移开,那上面两个几不可见的红点,此刻已火烧火燎地痛起来。
她咬着牙疾步朝着那人的方向追去,看着不远,连追了几条街巷,二人之间始终不远不近地隔着。
眼见他钻入通往河道的一条窄巷,桐拂并未多想,也跟着转进巷道内。
这条窄巷只容一人过,若遇着人,需侧身才能通过。此时那人横在当中,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桐拂跑得气喘,“你想做什么?”
卢潦渤抱着手臂,“是你一路在跟着我,反倒问我想做什么。”
桐拂将自己的手腕伸至他面前,“它有没有毒?”
卢潦渤一抬手,那小蛇已哧溜一声沿着他的手臂,一路钻进他腰间的锦囊中。
“它咬你了?”他漫不经心,“毒,总归是有的,不过,没这么快让你送命。”
“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能做什么?”
他闻言一愣,复又失笑,“你难道不该是先骂我或者求我威胁我?”
桐拂撕下一截衣袖,将手腕处扎紧了一道,“骂你求你威胁你,管用么?不如直接问清楚你想干嘛。”
他面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哟,以前没看出来,倒是个硬脾气的。”
“你不说,我走了。”她作势就要离开。
“此毒的解药,只有我有。你若指望去找大夫帮你解毒,恐怕没人救得了你。你那个当太医的爹,他也不成。”他很笃定道,“我刚才说虽然这毒不会立刻要了你的命,但也就是多个两三天的功夫。”
桐拂转过身,“要么,是胡元笙想救她父兄。要么,是她自己也被捉去了。”
他总算收敛起漫不经心,“有我在,她不会被捉去。”眉眼间尽是笃定。
“若是要救她父兄,抱歉,这忙我帮不了,你是真找错人了。”
“我还真没找错,”他依旧笃笃定定,“你若办成这事,我不但替你解毒,还能把那一真一假两个鲛人给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