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东西,掩不住的笑意,“这就开始置办嫁妆了……”
“谁置办嫁妆了……”她提步就要走,被他拽住。
他意味深长盯着她,“我听说,今日你与宜安郡主一道,去织绣坊瞧喜服去了……”
“那小丫头胡闹,你也跟着一起。”她剜了他一眼,不再睬他。
他将她双手捉着,“喜服我挑好了,旁的不用看了。”
她脸上有些热,“谁要你挑了……”
“你自己挑也行,要么一道去看看?”
她忽然仰头望向他,“我去了始宁墅。”
他却似乎并不意外,“太元十三年的始宁墅?”
她点头。
“定是心里不好过了……”他撩开她额前碎发。
“我没有……”她抿了抿唇,垂眸许久道,“是有一点……”
他将她拥着,“人总要离开的。他在他最心仪的山水间离开,又何尝不是幸事……”
……能携手并肩,观这无尽山河沧海、浮世流年,何其幸事……
谢玄的这一句猛地撞入心间。她倚在金幼孜的怀中,也不知怎的,就落下泪来。
觉察她的手臂不经意怀在自己的腰间,虽听不到什么声响,但衣襟已湿,他叹了一声,“你呀,看的多了,想的又太多。就当大梦一场也就罢了,何苦如此认真。”
“还说我……也不知是谁,看着建业文房的那场大火,失魂落魄,仿佛是自家书阁被烧了……”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他不禁莞尔,“也是,从来劝人容易。你要难过就好好难过一会儿,待过去了,就不许再念想了。毕竟,我俩成亲的事还有好多需打点准备的……”
她想要从他怀里钻出来,没能挣脱,“我那日说了什么,我自己不记得了……”
“那可抵赖不得,白纸黑字,你亲自挑的明年开春,可是有手印的。”他笑得像个狐狸。
她挪开目光,终究挣脱,“你可知廖卿的事?”
金幼孜面色忽变,“他的事你如何知道?”
“我……听说的。”
“你不会真的去了诏狱找你爹……”
她晓得瞒不住,索性点头,“那之前不是在建业文房……”
“那之后,你就去了诏狱?”他的声调都变了,“你见着廖卿了?你和他说话了?你们说了什么?”
她犹豫了一瞬,将前前后后说了个大概。
他脸色极是难看,半晌才道,“你在诏狱有没有被别人看见?”
桐拂想着朱高炽,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
他叹道,“廖卿他……唉,性子太急了。只怕要牵连许多……”
她一愣,“他自个儿去的,能牵连谁?你可有法子救他?”
“小拂,”他将她的下巴捏在手中,“你仔细听着,你若想你爹还像现在这般,每日与你住在一处安然无恙,你就别再问这事。”
“可……可廖卿快要被他们打死了。”
他松开手,“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
“那小柔呢?可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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