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十足笃定,“就如同我认定,他也绝不会杀人。
他三番五次去找你,其实都是为了这件素纱衣。”
不远处水面忽起涟漪,桐拂转头看去,他不知何时又回到湖中,就那么远远地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腰间的锦囊……
桐拂低头将锦囊解下,递给朱玉清,“那这个,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
朱玉清面露为难之色,“可毕竟是桐姑娘随身之物……”
二人正僵持着,桐拂手中一空,耳边听着水声,他竟已将锦囊夺了潜入水底没了踪影。
朱玉清一脸歉意,桐拂安慰道,“本也不是我的东西,殿下不必挂怀。只是……殿下如何能听懂鲛人的话?”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见到他之后,看着他的眼睛,他心中所想,我却能知道。”她忽然将桐拂的手牵着,“今日之事,桐姑娘务必替我守口如瓶。”
回去一路上,桐拂神思昏昏,若鲛人并非是河道杀人的凶手,那又会是谁?转念思及朱高炽的嘱咐,心里更是乱糟糟拧成一团。
待下了马车,她才发觉公主的车驾竟又将自己送回了金幼孜的院门前。
此刻暮色初落,她想着之前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推门而入。
院子里黑灯瞎火,屋子里也没有光亮,桐拂燃了廊下的灯笼,提进屋子去。
屋里竟没人,他白日里穿的常服被胡乱扔在榻上,而平素入宫时穿的衣衫却不在一旁的衣施上。
天色已晚,他怎会忽然入宫去了?
正要离开,眼风里瞥见一样物件颇为眼熟。将灯笼提近了,瞧着竟是装着九子铃的木匣。手方触着那匣子,它竟自己打开,那串九子铃赫然躺在其间。
桐拂一个激灵,一把将它重新盖上,九子铃一旦响起,自己又不知会跑去什么地方……至于这九子铃,原本藏在自己屋子里,如今怎么会出现在金幼孜的屋里,回头还得问问清楚。
正琢磨,耳听院子里窸窣一声,“柚子?”她提着灯笼出去,并未瞧见人影。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欲离开,余光里却瞧见一道影子极快地自一旁的草丛里蹿出来,正落在自己的脚畔。
“阿奈?”她忙将灯笼放下,将那雪白的小狐拎起,“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奈细声叫唤了一回,猛地挣脱她就往外跑去。桐拂也顾不得去取灯笼,跟着它钻入外头幽暗的巷道里。
眼见它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飞身跃入一间院落。桐拂立在那门外,犹豫了半晌推门而入。
院中只悬了一盏昏暗的灯笼,一人蹲在小炉前,正扭头看过来。
“怎么是你……”桐拂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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