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勇已经离开了,处理了孙紫仙之后,他没再继续检查房间,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走了。
然而梁铮却依然呆呆地躲在衣柜里。
尽管他现在很急,急着要离开,急着要把白莲教举事的消息传出去,急着要调动自己的团练进城平叛,但是
他却走不了。
因为籍着极静的环境,他完全可以听到外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吆喝声显然整个西跨院的白莲教徒都已经惊动了。
他们正在集结。
所以即便自己现在离开了房间,也没办法离开这个院子。
怎么办
梁铮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着,无数地念头一个又一个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却一个又一个地被他自己否决了。
生平第一次,他有些痛恨自己不会武功了。
如果自己懂得武功,起码刚刚就可以飞身一剑结果了鲍勇连哼都哼不出一声,这样孙紫仙就不会死,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瓮中之鳖,被人困死在这里。
一股近乎绝望地无力不断地吞噬着内心,他终于忍不住恨恨地向柜壁上砸了一拳
跟着就是脚下陡然一空
“糟了,有机关”
梁铮暗呼不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整个身体都沿着柜底突然开裂的而现出的陷阱掉进了无边的幽暗之中。
同一时间,梁府书房。
夜色更沉,没有风,听不见风动树叶的轻响,也听不见远方云雀的微吟,天地间一片死寂。
然而,即使如此宁静的夜晚,这个梁府中并不算大的屋外,也依然有家丁警惕地巡守着,任凭腰际的钢刀在月光下闪出摄人的寒光。
“喂,我说。”一个值夜的小厮瑟缩着走了过来,“今晚可真冷啊。”。
“冷也没办法。”另一个头也不回,依旧张望着四周一层不变的黑暗,“留点神,别大意。”
“得了吧。外头那么多的兄弟值夜,少爷又没回来,不用这么紧张吧”
“就是因为少爷不在,才更不能大意。”那一个坚持道,“万一出了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到我们这来吧”起初那个小厮搓了搓冻得冰冷的手,“如果真有外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到咱们这一关,那也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事了。”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瓦面上有声轻响,接着地上擦的一声。二人立即醒觉,喝了一声“什么人”身形晃动,一手擎刀疾窜而出。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窜出的同时,一条黑影纵身跃起,攀住檐头,轻轻巧巧地就从窗户翻进了书房。
这个人自然就是小月。
她此番就是回来盗取兵符的。
兵符是梁铮传达命令或调兵遣将的凭证,一半留存在梁府,一半留在兵营。调发军队时,必须在符验合后,方能生效,最是要紧不过,平素梁铮总是将它收得严严密密,自己虽是他的贴身侍婢,也只知道梁铮是将东西放在书房里,但究竟在书房的什么地方,却是不得而知了。
房间里黑乎乎地半点灯火也无,一派伸手不见五指的景象,她放大了瞳孔,凝视好一会,随着视线逐步的适应了阴暗,这才仔细地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然而她翻箱倒柜了半天,所有的书架、笔筒、抽屉,乃至书页的夹缝都找过了,却是半点踪迹也无,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兵符到底在什么地方
梁铮的团练营防范严密,如果没有兵符,三更半夜地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