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便赶到了永宁城郊团练营。
此时惨淡的月光正洒满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小月死死地盯着暗夜中仿佛巨兽一般的营门,一丝莫名的忐忑开始在她的心底无限制地蔓延着。
“月姐”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刀疤面的虬髯大汉,见小月骤然顿住了脚步,便上前问道。
小月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跟着一众黑衣蒙面武士,暗夜里只见一双双的招子闪着鬼火一般的幽光,使他们看上去有如狼群。
她摇了摇头,再次把一双星眸冷电般地打了辕门之上
营里死一般地沉寂,黑灯瞎火地令人发慌,只有西面寨角的旌旗在风中烈烈翻飞,在这不安的寒夜里显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月姐”那个大汉见她久久不发一语,忍不住再次开口。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小月说。
“不对”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许是都睡下了吧都这个时辰了。”那大汉道。
小月听了只没言声,她清楚地记得上一回来这里的时候见到的情景,营里的军纪令她震惊、腾腾的杀气让她害怕像这样的虎狼之师,即便夜深人静,怎可能连个巡岗的卫兵都没有
正想着,只见角楼上“唿”地亮起了火把,跟着一个声音高声喝问“什么人”
小月立刻挥手示意,那些跟随她的黑衣人顷刻就隐入了黑暗之中。
“我是统制大人的贴身侍婢,”她高擎着兵符,“奉命来此有军令要宣。”
角楼上顿时没了声音,只火把的光似乎更亮了几分,过了半晌才听得那人道“你等着。”
过了片刻,军营大门左右洞开,跟着跑出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擎着火把跑到小月的跟前,道“既宣军令,可有兵符”
“兵符在此。”
那人伸手接过兵符瞅了瞅“梁大人怎么没来”
“今夜有士绅请酒,大人多喝了两口,有些醉了,所以来不了。”小月不动声色,“怎么营里都没人”
“谁说没人”那人道,“也难怪你不知,统制大人有命夜岗不得明火,无事不能喧哗,说是要锻炼大伙儿夜战能力。”
“原来是这样。”小月点点头,这才稍稍放心,又道,“那么,所有的人都在营里咯”
“这个自然。”
“很好。”小月微微点头。
她这一句话说得很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此降了八度,那士兵明显也感觉到了,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要发话,陡地胸口一痛,小月的纤纤素手已然拍在了他的心口,柔弱无骨的小手顷刻爆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喀喇”一声,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整个人便像是纸鸢一般飞了出去。
“杀”
一声清叱,舌绽春雷,小月刷地抽出腰间长剑,一马当先,一众黑衣死士紧随其后,宛如暗夜里的一阵乌云,又似冥王的大氅,顷刻卷过了辕门。
然而刚进军营,她又猛地站住了
军营里雅雀无声,除了自己这些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哪里来的巡逻岗哨
上当了
脑中堪堪闪过这三个字,小月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炸起,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直跳了起来。
“撤”
她当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