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好了,”袁满微笑着,滴水不漏地打消对方的顾虑。
“易先生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尊敬您。”
马蹄一步一步踩在青青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易寻坐在周可可的身后,双手半环着她,握着缰绳,女孩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的颈,随着小幅度的颠簸,与他轻轻交蹭着。
银河走路的动作很慢,背上驮着相依相偎的两人,在草场上悠闲惬意地散步,偶尔停下来啃食几口草叶。
夕阳下了山,马场四处都亮起了灯,她才发现,他们保持着这个状态很久很久了。
周可可举目往向远方的地平线,她柔软的头发贴着易寻的脸,细碎的摩擦声中,她听到他问“在想什么?”
声音是有温度的,沿着头顶传递过来,变成一个浅浅的吻。
“我在想……”银河又朝前走了两部,周可可抚摸着它背上的鬃毛,“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广袤的草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她最心爱的小马,在这个宁静的时刻,她什么都不用去想。
“暂时还不想回家呢。”隔了两秒,她若有所思地说着。
身后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动静。
易寻敞开了外套,将她拉进温暖的怀抱中,严严实实地裹住,隔开迎面拂来的晚风。
“那就不回。”他抱着她,宠溺地道。
隔日,周光耀的案子开了庭。
周可可曾无数次想过这一天的场面会是怎样的唇枪舌战、僵持不下,而真正来临时,一切都是意外的平淡。
她坐在旁听席上,远远看着父亲,他身型轻减了些,面色却比从前亮堂。
费律师不疾不徐地陈述了论点,类似的官司他打了无数次,在检方面前辩论起来,有如四两拨千斤。
终审费律师主张的是“量刑过重”,要求轻判。
法官是当庭宣判的。
听到“驳回”那两个字时,她的心跳了又跳,稍后才反应过来,这一个词语针对的对象不是周光耀,而是作为原告的检方。
最后的判处决定从法官口中宣读,他稍顿。
这两秒,对周可可来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而易寻握住了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听了那个结果。
“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执行。”
周光耀被当庭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