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形销骨立,他死时,手中还握着一捧摘自岭南已经风干的桃花。”
卫绾已惊愕地落下泪来,她从不至于听了一个故事便如此心神悸动,约莫是这故事与自己有关。倘若高胪所言都是真的,那么他……他对自己……
他为何执意退婚?
高胪侧目凝视着卫绾说道:“主公是个泥古不化之人,尤其是在情爱这事上,他既固执地认定你心中只有王徵,便绝不会再来招惹了你,自然,他更是畏惧前世那潦倒收场的结尾,怕你与他皆重蹈覆辙。关于你的,他比女人还要计较和怯懦。”
“如今一旦李翦求得卫司马首肯,陛下算盘落空,必又会雷霆震怒,对主公施压。依照主公之性,必也会有更大的抵触与忤逆。我实在不愿见这么一副局面,上一世楚王殿下得了天下,狡兔死,走狗烹,我们这些太子旧部也不得善终,既有重来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洗干净了脖子任人宰割。”
卫绾懂了高胪顾虑,她沉默地想了半晌,“高将军,你能在我与太子之间搭一条线么?我想见他。”
她神色已恢复冷静和清明,那点清愁随着暖风被拂拭而去,落入了波光粼粼的湖中。
高胪顿了顿,道:“好,只是竹水亭怕是不大方便,后日,请卫小娘子随我入主公下榻之处。”
卫绾听了,又想起一事来,皱眉说道:“殿下这些时日,都与千蕤姑娘住在一处?”
“只是住一屋檐下罢了,”高胪笑道,“不是卫娘子想得那样。”
卫绾不知为何,轻轻地哼了一声,“若被主母瞧见,我恐怕要挨板子,旧仇新怨,麻烦高将军记着,我绝对会来讨的。”
“是,高某记着了。”
卫绾背过了身,将眼角还未干涸的水露用食指揩了,迎着在岸边踱来踱去已经开始焦躁的常百草慢慢晃下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