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仔村,大概有上百年历史的小渔村。整个村子有三百多人,祖祖辈辈都以打鱼为生,整个村子的人都姓谭,属于一个庞大的家族。所以,一家有事,就是全族的事。
村里年轻人大多都放弃了渔民的生计,到大城市打拼。留在村里的人大都没什么文化,信奉族规多过法律。
接到市局的通知,程所长即刻带着几个民警奔赴毯仔村,怎奈天雨路滑,车在半路抛了锚。大家只得步行了二十公里,才带着村支书,与在村口催促迎接的褚峤回合。
正在和村民沟通的,是村里的支书谭耀祖。希望他能劝说阿贵,带着孩子去市里做一个鉴定。
安然几个人围坐在水塘边的田埂上,瑟瑟发抖。
方子恒劝说安然回到村外的车里,可以保暖,却被安然拒绝了。
安然的心放不下,她不知道那个躲藏起来的孩子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一丝微微的亮光,染红了东方海水的时候,村民逐渐散去了,只剩下了阿贵,一脸无奈和绝望地站在谭支书的身边。
“你把孩子藏哪了”谭支书的声音已经嘶哑,嘴角,泛着白色的泡沫。
阿贵有些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指指海上。
“那还不带路”谭支书嘶哑着声音呵斥。
在阿贵的带领下,安然几个紧跟着来到了海边的小渔船上。
小渔船内,一个六十几岁的阿婆正紧紧搂着辉仔,茫然地望着安然一行人。
辉仔躲在阿婆的怀里,惊恐地睁着眼睛。他见到阿贵出现,一下子扑到了阿贵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我怕不要让警察把我抓走”
阿贵一把将辉仔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凄凉的哭声,在海的微波里荡漾开去,随着一阵阵冰凉的风,一直扩散开去,把人心底里的一丝脆弱,击打的粉碎。
“我们回吧。”安然看看褚峤和程所长,心底没有一点完成任务的喜悦。
阿贵抱着辉仔,随着几个警官一起往村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拍着辉仔的背“不怕,不怕我们听谭爷的话。”
“爸爸不哭辉仔乖不惹爸爸生气”辉仔啜泣着,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擦去阿贵眼角苍凉而混浊的泪珠。
嘤嘤的啜泣声和疲惫的脚步声相呼应,安然他们一行踏着粉红色的晨曦,还有露水的微凉,走出了这如诗如画的村子。袅袅的炊烟在渔船上萦绕,就如一声哀楚的叹息
申城市公安局“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专项工作组”的接待室里。
一个男人正焦急地往公安局的大门口观望。
看这人的样子,也不过三十岁多一点,可是深陷的眼窝、憔悴的眼神,还有微微佝偻的背,以及不应存在于该年龄里的沧桑感,都让他看起来和实际年龄相差太多。
他来回踱着步,就算是站在原地,他的双脚也不停地在地上来回踏着步,焦急和迫切溢于言表。
在接待室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女人应该是很清秀的那种,瓜子的脸型,长而黑的眉毛,还有圆圆的眼睛,都显出女人的秀丽和温婉。
她个子不高,因为瘦弱,显得有些憔悴。
她的怀里,一直都抱着一个小枕头。小枕头用五种稻壳包在一起,幼儿通常都会枕着这样的枕头。
诡异的是,枕头外面穿着一件婴儿的上衣。
那女人怀里抱着穿着婴儿上衣的枕头,不时地低头亲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