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哽咽着,抚慰辉仔。
在阿贵的抚慰下,辉仔这才怯懦地让黄文模拉住自己的手。
黄文摸把儿子带到了妻子华蕊身边。他擦掉妻子嘴唇边一直流淌的口水,哽咽地说“小蕊,洋洋回来了,你看,咱的洋洋回来了”
华蕊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枕头,警惕地推开了黄文模和辉仔。她看着周围的人,嘿嘿长笑着“洋洋睡了洋洋睡了”
辉仔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哇、哇”痛哭起来,任谁劝说,都不再理会黄文模。他死死拉住阿贵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快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打拐办的接待大厅里,见惯生死离别的警官们,一个个都眼泛泪光。
虽然孩子最终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但是两个父亲的心都已经成为了碎片;两家人都承受着离别的痛苦,或是面对相应的责罚;一个幼小的儿童,要再一次学会适应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
在漫长的成长过程当中,他要用多长的时间去忘却惊恐,抚平离别的痛楚呢
黄文模一家办理了相关的手续,警察们送他们离开了公安局,窗外已是灯火阑珊。
街道上的车辆往来穿梭,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伴着霓虹闪耀的光环,一片祥和宁静。
安然久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无法平息内心的压抑。
老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走到安然跟前,敲了一下安然的办公桌,安然这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
“老贺叔,您还没回去”安然赶紧站起来,老贺是重症病人,一直加班到现在,安然有些心疼。
“我这就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折腾了一天一夜了。”老贺也是一脸怜惜地看着安然。
安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马上走,您也快点回家吧,老贺婶该着急了。”说完,关掉屋里的灯,搀扶着老贺一起出了办公室。
老贺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安然疑惑地问道“老贺叔,还有什么事”
“明天星期天,你老贺婶告诉我,她弄了你最喜欢吃的萝卜糕,让你明儿晚上过来吃饭。”老贺一脸慈祥。
安然的意识里,老贺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节假日的,如此隆重地发出邀请,也是第一次。于是,安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看着老贺微驼的背影,安然心底一阵酸楚,她明白,与老贺叔在一起的时间,将会变得弥足珍贵。
与安然同届分配到公安局的警员,早已从宿舍里搬出去了。用她们的话说,儿子早就会打酱油了。但是安然却依然住在警察宿舍,从未想过要搬出去。
警察宿舍,就在公安局的院墙右侧,出了大门往右一拐就是。
安然回到宿舍的时候,楼道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不见。
今天是星期六,除了几个值班的警员外,其余的姑娘们有的回家,有的约了男朋友。
所以,这是安然最惬意的时候,起码,她不会在冲凉冲到一半的时候,被别人敲门,投诉她把水龙头开的太大,弄的其他宿舍都没水用。
打开门进了宿舍,安然也没开灯。她把手提包公直接丢在床上,便摸黑进了浴室。
她不喜欢开灯,一直都是如此。
全身湿透又被暖干的警服,散发着一股鱼腥味,安然一件件脱下来,放在一边。
她把浴室的花洒水量开到最大,手扶着墙,让如暴雨一样的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浇灌在头顶,顺着完美曲线的身体流下来。
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