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恒”安然的声音有些哽咽,却透着坚毅。
“到”方子恒答应着安然,脸上却慌乱不堪。
“我命令你,站在原地,不准追我。”安然厉声说道。随即,她慌乱地往前快步走去,仓皇的背影就如一个战场上的逃兵。
方子恒遵从安然的命令,站在原地,看着匆匆逃走的安然娇弱的背影,疑惑和失落在心里交织,心乱如麻。
他爱这个女子,她像迷一样的牢牢根植于他的心底。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女子似乎有一种伤心的过往,正因为如此,他更想好好地爱她,用一生来爱她。
可是这娇弱的背影却从不给自己找个机会,连一刻都不给。她把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扛在自己纤弱的肩头。
望着安然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方子恒有些绝望。
他靠在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却觉得心底一阵疼痛,无法释怀。从不抽烟的他去了商店,买了一包烟,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一根接着一根来抽,虽然被烟味呛到引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凑,但是他还是把一盒烟抽的一根都不剩。也许,肉体的痛楚,是减轻内心痛楚的唯一良药。
安然快速地离开,从方子恒的身边离开。
她不敢回头看一眼方子恒,也不敢慢下脚步。她给方子恒下了命令,那是双关语,她要让方子恒放弃自己,她不能给方子恒想要的生活
夜色,成了安然最好的伪装。在朦胧的夜色里,她匆匆前行,慌乱之中,眼角的泪珠也被匆忙的脚步甩的干干净净。
她尝试了,尝试的结果是令人失望。
两情相依、卿卿我我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生活。她早就被那种幸福和甜蜜抛弃了,根本没有资格接受上天的赏赐。
安然把包背在肩头,整理一下鬓角边稍显凌乱的碎发,眼角的泪早已干涸,无需擦拭。她拐进旁边幽静的梧桐巷,不愿意给人看到现在如此仓皇失落的样子。
这就是路,被迫地选择;或是自主地选择。每个人选择的路都有所不同,每一条路尽头风景和归宿都各有不同。
“这就是我的路。”安然默默念叨着,心底里得到了稍许宽慰。
前方一侧的楼房上,一位父亲斜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陪着自己四五岁样子的儿子在打游戏,孩子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
正在屋里忙碌的母亲不时探头看一下,温暖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绽着幸福的笑容。
每一家的窗口都能透着温馨的光,都有幸福的笑容和笑声。这就是自己选择的路。安然长长嘘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痛苦找到解脱的办法。可是那种疼痛就像在心底扎了根,沉甸甸的,无法释怀。
这时,一声低低的啜泣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安然循声望去,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影,一个高大的男子在拖拽着一个女孩子,弱小的女孩子的身影在挣扎着。
路两边的树枝婆娑着,把两人的影子罩在纷乱之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莫名地,安然心底蹦出来摸鱼儿雁丘词中这句词,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刚刚逃离现场,却又撞到一桩欲说还休的情感纠葛现场。
她轻叹了一口气,不愿打扰别人,想要掉头绕开。这时,一句低沉的话语夹杂在一丝微凉的风中,飘进了安然的耳膜“别哭,来人了。”那声音低沉,阴冷,充满了杀气。
这不应该是恋人之间的对话。
安然顿时提高了警惕,径直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啜泣声果然停止了。
在树荫昏暗的灯光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