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安然接通后,便听到褚峤严肃的语调“领导,程喜祥自杀了。”
“怎么回事”安然突然觉得心头一紧。
“你回来再说”褚峤的语音短促。
简丹与苏童一起看着安然,他们都明白,局里出来大事情。
申城市公安局打拐办的办公室内,气氛显得凝重。
老贺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言不发,他的桌子上,放着程喜祥死亡的初步报告。
安然反反复复翻看着只有短短三行字的简短报告,心底却没有因为一个罪恶的消失而如释重负。
“原本计划今天下午送所前做体检,哪知道审讯室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等到从监控画面觉得有异样,人已经不行了。法医做了初步的检验,死因已经确定为心梗,死因无可疑。”
“我始终觉得,这个死亡来得太及时。”安然的脸上,神情依然凝重。
对于最大恶极的罪犯,死,是必然的归宿。是他们为自己的罪恶承担的义务。但是,对于侦查员们来说,意外的死亡,却是罪恶为自己画上的一个完美的句号。
你不知道他究竟为何选择走上一条丧心病狂的道路,也许,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这条充满着罪恶的道路上,究竟有多少魔鬼结伴同行。
所以,侦查员们的工作,就是让这个戛然而止的句号,再讲出幕后的故事。
“他对自己的罪行都供认不讳,这个案件,基本就可以结案了。”简丹为每个人都斟满了一杯水,说的话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是事实。
“但是”安然踌躇着,她不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安然不反对简丹的话,程喜祥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口供与事实的证据都不矛盾。也可以说,“东烨酒店”强迫、拐卖、杀害妇女儿童的案件,基本可以终结侦查了。
但是,放在桌面上的两份租赁合同,却如一根芒刺,锥刺着安然的神经。
如果世间没有巧合的话,你就只能说明物业所有人一方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与判断。
河边废弃工厂,属于百盛集团的物业,是程喜祥从一个叫陈梦的人手里转租下来的,合同的期限也是在12月30日止;
酒店的物业,同样属于百盛集团,与承租人程喜祥的合同截止日期也是12月30日;
就好像已经预见到了,12月,是他们的一个灾难月。
在两份合同的免责条款中,有着相同的一句话如果乙方即租赁者有违法乱纪行为,甲方即物业与乙方的租赁即时终止。
也就是说,双方早已预见了结局。
“安然,你想说什么”老贺见安然欲言又止,平静地地问道。
“怎么才能满足一个人内心的好奇与疑惑”安然没有回答老贺的问话,而是转向一边的简丹与褚峤。
“给他想要得东西。”褚峤与简丹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在回答安然的问话。
“你们不觉得,我们整个侦破的工作太顺利了吗”安然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人。
“你认为我们侦破的结果并不是案子的本质”老贺的眼睛微微地睁了一下,似乎是对安然的疑惑表示赞许。
“从我们在海边废弃的工厂抓捕到文勇开始,我们想要什么什么,他们都痛痛快快地畅所欲言,对于一个处心积虑犯罪的集团来说,他们连起码的抵赖都没有。这合理吗”安然的脑海里,竭力地在回想着黄依依案件侦破的整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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