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之余,隐约还有“药”、“牧归荑”、“下在酒里”、“赞助商”、“床上”、“一雪前耻”之类的词句冒出来。
牧归荑脑子一转就串联起了所有的前因后果,脸上的表情瞬间尽数转为空白,身体内无端的虚弱与燥热也有了解释。
但此刻牧归荑的大脑却清醒得可怕。
或许就如许明择所说,她最近太累了,此刻竟连生气绝望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该如何让自己平安逃脱这场由身边人精心编制的陷阱。
难怪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那个骚扰过她的赞助商的身影,难怪梁金凌会出现在这个场合,难怪傅时雨当初怎么也不肯追究……
牧归荑没再多想,当即转了身,她记得来的路上有间空房,窗户外面就装着空调外机。
赞助商和公司高层所在的包间就在楼梯口,看梁金凌这明目张胆的架势,她走楼梯大概率是自投罗网,何况楼下人多,碍手碍脚的。
另一头梁金凌意乱情迷之余还保有几分清醒,听到门外脚步声,余光一扫顿时一惊,直接将倒在他身上的人掀翻在地。
“不好!牧归荑那个疯女人要跑了!”
傅时雨跌倒在地,仰头看着梁金凌急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显露出一丝阴霾。
负面的情绪一闪而逝,她也很快起身,拉好凌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向两人的方向,心下逐渐生起巨大的惶恐来。
牧归荑一脚踩在窗沿上,双颊到耳后烧得一片通红,她被窗外的风吹来了几分清醒,却也不得不伸手扶住窗棱才能勉强稳住身姿。
傅时雨跑到门口,见到摇摇欲坠的牧归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忍不住挤开梁金凌,大喊道:“归荑!你不要命了吗!这是三楼!快下来!”
牧归荑侧过头去看她,面上带着冷笑,天生上挑的凤眼眼尾都泛着红,生生带出一股俾睨的意味来。
她本就生得极艳,五官皆美,美得极具攻击性,却不媚俗,平日里她总在发呆神游的表情多少冲淡了些凌厉的意味,然而此刻她抿着唇,冷着脸,失望混着怒意明白地显露出来,反倒更透出几分冰刀一般的冷艳来。
就连吃过苦头梁金凌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回神后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有些兴奋。
怪不得那些个吃过暗亏的金主还死活惦记着这个疯丫头,他现在倒是明白了些,自然是越野越烈越冷的才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傅时雨眼中闪过迷恋,随即又被她自己生生压下去,脸上刷得一片惨白,却是因为牧归荑的话。
“不是你想叫我死吗。”牧归荑看着傅时雨,一字一句地说,她挑了挑唇角,仿佛是笑着的,又像是刀子扎在傅时雨的脸上,“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我信了。”
牧归荑身子晃了晃,往窗沿外又退了一步,目光始终没有真正落到傅时雨身上,最后一点鲜明的情绪褪去,僵硬地说道:“这是报应。”
傅时雨惊恐地大喊:“归荑!”
牧归荑头也没回地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乍一看细雨如棉针,但眨眼间便已在路边积蓄起道道小水汪。
黑色的轿车在雨中平稳的行驶,顾维桢坐在车后座上,始终维持着板正规整的坐姿,稳重得连一点摇晃都没有。
然而她的目光却没有焦距,虚虚落在窗外,仅维持着一副正经严肃的表象。
“……明天早上八点有一场会议一定要您亲自参加,请不要再拿您怀孕了或者得癌症了这种明显虚假的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