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的就要对着枝干砍下去。
“安娜,”沈玉澜轻轻叫道,“你敢锯的话,我现在就将心脏刺穿。”
刺穿心脏,只会让死亡来临的更快。
“那你去死,”安娜怒极反笑,“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沈玉澜没说话。
安娜虽然说了这样的话,拿着锯子的手却停了下来,他冷眼看着沈玉澜,被逼着妥协了。
“不许死,”他咬牙说道,“你是我的希伯来,谁都带不走你。”
安娜沉默的站在树下,沈玉澜的歌声重新响了起来。
安娜几乎要听不下去,他将手按在树上,无意识的扣着上面的树皮,手指尖破了,出了血,他也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嘴唇轻轻蠕动,呢喃着“别死……求你……”
夜莺的歌声响了一晚,安娜在树下看了它一晚。
在东方泛起第一抹霞红时,玫瑰树轻声说“可以了。”
玫瑰已经被染上了最艳丽的红。
沈玉澜有些模糊的看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但他却接不住了。
他疲倦的闭了闭眼,沉沉的倒了下去。
掉下去一刹那,沈玉澜还在心里想,自己这下去的姿势实在有点不好看,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安娜稳稳的接住了他,就像当初接住那只小夜莺一样。
他抱着沈玉澜,抿着玫瑰花瓣般的嘴唇“我带你去找医师,你先……”
“咳……”沈玉澜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你先……把我放下来。”
安娜顿了一下,顺从的将他放在了柔软的草地里,但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刻也没松开。
沈玉澜看着手里紧攥着的玫瑰花,按理来说,他没把花送到艾尔文的手里,间接给了安娜,也该是由艾尔文的名义送给他。
但是他忽然就不想了。
他想自己把这朵浸满了他鲜血的玫瑰花送给安娜。
“拿着,”他艰难的将花递了过去,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扔,要是敢丢到大路上让马车踏过,我可不会放过你。”
“我不仅会扔到马路上,还会雇一百辆车在它的花瓣上来回的碾,直到它碾碎为止。”安娜一把握住他的手,连带着将玫瑰花握在手心里,他轻轻的说,“千万别放过我啊。”
好残忍啊。
沈玉澜想,他忍不住笑了笑,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费尽了力气。
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没有痛苦,却虚弱到连话都动一动手指都艰难的感觉。
“要成为舞会上最美的人,”沈玉澜想了想,说,“别忘了带我给你的玫瑰花……它比伯爵的珠宝好看多了……”
沈玉澜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