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把配方告诉昂生,昂生仔细揣摩过, 的确对大多数瘟疫都有用, 但对这次的瘟疫同样有用吗?
“这个会有用吗?”昂生忍不住问。
姝姝沉默下, 微微摇头,“不知, 试试看吧。”
昂生也不再说话,心里头却对这药不抱希望。
姝姝跟昂生一起过去病人住处, 里头全是腐肉的味道, 昂生用温热的水把药丸化开, 然后喊军医们过来帮忙,把药水喂给病人们, 可有些军医颓废道:“昂生, 这有何用, 就连王院使配的药都没法缓解病情,这小姑娘又能做些什么,而且方才又有一名军医染上, 外头也送来十来个染病的百姓跟士兵,连军营里头都不能幸免,我们这般挣扎还有何用?我们都是学医的, 看得出来这次的瘟疫有多凶险,只怕再过两日皇上就会彻底封了边城, 我们所有人都会等死。”
昂生不说话。
姝姝望着那年龄三四十岁的军医, 淡声道:“身为医者, 若是像你这样, 碰上难以治愈的疾病,是不是都该放弃?有这样的想法,你就已经不配为医者。”
那军医被这样年轻的小姑娘说,有些恼羞成怒,“你是哪家的妇人?这种地方也敢乱闯?莫不是京城来的女郎中?哼,要我说,你们女医者就不该存在,感情用事,我倒是要瞧瞧,看看你是不是有本事把这次的瘟疫给治愈!”
“严军医!慎言!”昂生忍不住皱眉,“宋大夫能来边城帮忙治疗瘟疫已是胸襟宽广,岂是你能随意折辱的,既严军医不愿帮忙,还请出去吧。”
严军医冷哼一声,甩袖离开,昂生叹口气,亲自倒了温水,把药丸融化开,然后帮着病人们服下。
姝姝也跟着帮忙,这些病人已经没有什么知觉,喝药时也是勉强服用下去,折腾半个时辰才把这屋里头剩下的三十来个病人都喂好药。
昂生跟姝姝道:“宋大夫,你别生气,严军医心里头也不好受,他自己的亲人都染上了瘟疫,而且今日又有两名军医被染上,这才口不择言乱说话的。”
“我知。”姝姝点点头,“这边病人都已经服用,还有些药,可根据病人染病的程度继续都给病人服用了,我继续回药方去配药吧。”
昂生望着姝姝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道:“先吃些午膳再忙吧。”
姝姝点头,她先去厨房吃了些东西,又回去药方继续忙碌起来。
药房里头只有她一人,姝姝要在清水里头加入几滴甘露,她忍不住想着若能不显露玉瓶就能使用甘露就好了,这样配药时即使被人看着也无妨,思忖间,姝姝忽然心里头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慢慢摊开左手掌手心,并无玉瓶显露,掌心却多了一汪清泉……
姝姝有些呆住,她没料到玉瓶还可以这样使用。
她都感觉玉瓶是不是有些灵识的?当初其实玉瓶也是择主的,它也希望得到它的人可以用它来救济更多的人,否则为何宋凝君拿到玉瓶后,每日只有一滴凝露?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若她跟宋凝君一般,或者只用玉瓶来贪图享乐,只怕玉瓶里面的甘露也会渐渐的变少,不再任由她随意支配吧。
姝姝想了许久,最后轻轻叹息一声。
她把手中的甘露滴入清水中,然后搬来铜炉,开始熬药。
到了晚上时候,昂生很激动的过来寻姝姝,“宋大夫,中午给最先染上瘟疫的那批病人服用的药有效了,虽然没好转,但好像也没继续恶化下去,有几人甚至有些意识了。”他跟其他军医,还有跟师父讨论过,这批病人,最多今天晚上差不多就熬不下去的,现在吃了药,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