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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踏红(19)
人一猫正撕扒着,马车忽然晃了晃,缓缓停了下来。

    张府到了。

    张玉凉连忙把程澹塞进袖子,整理好衣冠,跳下马车大步走入府门,向盈风的院子行去。

    彼时,府内处处张灯结彩,下人们脸上带着或真心或谄媚的笑容,到处是喜气洋洋的场景。

    然而到了盈风院里,所有的喧嚣嘈杂皆被阻隔于青篱翠竹外,这里依然和平时一样恬淡安静,地上铺着一层地毯般的桃花花瓣,与墙角低矮的文竹相互衬映,颇有一种悠然自得的隐士之风。

    走到篱笆外,程澹跳出张玉凉的怀抱,迈着优雅的步伐踏上满地落红,不紧不慢地进入房内。

    张玉凉走在后方,落后程澹两三步入内,恰好看见身着嫁衣的盈风接住向她飞扑而去的程澹的画面。

    无奈地笑了笑,张玉凉快步上前,提醒激动得就要把脸往程澹身上蹭得盈风:“当心你的妆。”

    盈风动作一顿,望着程澹圆滚滚的眼睛,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他脑袋上轻轻蹭了两下。

    “团团,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她笑着搂紧程澹小小的身子,看到他比看到张玉凉还开心。

    “咪——”程澹拉长尾音,叫声软萌,蜜糖似的甜化了两兄妹的心。

    若不是顾忌妆容,盈风又要蹭过去了。

    都说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莫过于出嫁这天,素日着装淡雅的盈风穿上大红嫁衣,果真如画里走出的美人一般,风华无双。

    盈风抱着程澹,抓紧出嫁前仅剩的一点儿时间与他亲近,而他也非常配合地撒娇打滚卖萌,只想着最后再哄盈风高兴一次。

    毕竟女子出嫁之后,再见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玉凉压下吃味的心,替妹妹抚正华丽而沉重的凤冠,笑道:“今后去到夫家,兄长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事事护着你。你要自己当心,别傻傻的被人欺负了去。”

    “我会的,兄长放心。”抱着程澹,盈风对张玉凉行了一礼,“兄长也要好生照顾自己,既有所爱,便要善待,万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这是自然。”张玉凉笑吟吟点头,还看了被她捧在手心的程澹一眼。

    程澹仰头,心虚地甩了甩尾巴。

    兄妹二人带着程澹一起坐了盏茶功夫,只闲聊,不做依依惜别相顾泪流的小儿女态,仿佛只是分别几日,一如往常。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张玉凉和盈风互相叮嘱着对方。前者让后者收一收与世无争的性子,后者让前者少看些玄学的书,以免看到最后忍不住出家做道士。

    程澹就在一旁听着,觉得全是废话,却听得眼眶发热。

    好在迎亲队伍及时到来,打断二人没什么营养的嘱咐,也让程澹把眼泪憋了回去。

    真可笑,两个即将分别的人云淡风轻,倒是他一个局外人入戏太深。

    张玉凉为盈风盖上盖头,说:“我与团团送你出嫁,莫怕。”

    “嗯,我不怕。”盈风莞尔。

    兄妹俩牵着手,在仆人婢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向门口,一路上听尽祝福声。

    出嫁之前,新娘还有“哭嫁”这个步骤要做。

    盈风对张顾氏和自己的父亲并无多深的感情,在自家兄长面前又是如此淡然洒脱,程澹本以为她会哭不出来,没成想她往张顾氏怀里一倒,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把张玉凉都感染得面露忧伤。

    程澹:“……”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痛哭之余,盈风冲从张玉凉袖里探出头来的程澹眨了眨眼睛。佯作悲状的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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