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猜测的感觉。
“所以呢?忘了的东西还能想起来吗?”我傻傻的问他。
李承鄞笑了,“我要是想,总会找回来的。”
好一副自大的模样。
我撇撇嘴,把碗端了过去,“给你,为了感谢你救我,我特意给你做的,里头好多补药呢。”
李承鄞挑着嘴角,痞笑,“你做的?你不会下毒了吧。”
嘿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我把碗往旁边凳子上一放,“你爱喝不喝!”
“你都来上京两年了这脾气怎么还这么冲?”李承鄞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过碗,用勺子搅了搅,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各种补药混在一起味道一定不咋地,李承鄞喝完,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你确定你没下毒?还是你瞎放了别的什么东西?”李承鄞苦着一张脸,嘴角下拉,再也扬不起来了。
我看他这样儿我就开心,“没什么,就是把太奶奶前些日子给我的补药都扔进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你死了我就成你们中原人说的寡妇了不是?我可不想改嫁。”
寡妇和改嫁两个字出口,李承鄞脸色猛的阴沉下来,眼睛里窜出两团怒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哼了一声,“说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我走了!”
可能是那十几种补药后劲儿太大,当天晚上李承鄞就鼻血流个不停,怎么止都止不住,导致第二天我看见他怒气冲冲来找我算账的时候,鼻子都是红红的。
他冲进来,一如既往的没好气,只不过这一次也许是鼻血流多了,他吼得有些有气无力,
“喂!你谋杀亲夫啊!”
我端着粥碗,看着李承鄞鼻子里堵着布帛,脑门上贴着纱布,当场笑的一下又一下捶这地面,捂着肚子起不来了。
然后我就遭到了李承鄞这个小心眼儿的报复。
他一连三天都到我房里来睡,每天晚上吆五喝六的,恨得阿渡几次想拔了刀切了他的舌头。
我们还是睡在一张床上,每次我都被他挤在最里头,翻身不是转头也不是,难受死了。
第三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漫天的火光和鲜血,周围全是男人的嘶吼和乒乒乓乓的声音,我被人追着,拼命的往前跑。然后我被人抓住了,他使劲拖着我把我往回拽。
我大喊,拼命的拍打他,浑身如同一条濒死的鱼一样不停的挣扎。
“救命!救命啊!”我拼命地喊,我喊阿渡,喊阿爹,喊阿娘,喊阿翁,最后,我听见我自己使劲的喊了一声,
“顾小五——!”
我猛的从梦中惊醒,然后炸毛一般跳了起来,捂着脑袋不停的尖叫。
“你怎么了!”李承鄞的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小枫你怎么了!”
我哆嗦着摇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李承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将我搂进他怀里,然后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头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他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我哭了一会,慢慢往后退了退。
李承鄞感觉到了,他松开手,夜晚很黑,我们也没点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很温柔,没有因为我打乱他的睡梦生气。他拍了拍我的手,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