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太医给他诊脉,说虽然伤了点肺腑,但是慢慢调养还是会好的,毕竟年轻底子好。
裴照审问刺客的结果李承鄞只淡淡的对我提了一嘴,说是硕博人,之前的刺客也是他们派来的,目的就是挑拨西洲和李朝的关系。
硕博。
我一边给阿渡喂药一边咬牙切齿的想,今后一定要灭了他们。
李承鄞醒了以后宫里还来过两次人,说太奶奶想我让我进宫去坐坐,每次都被李承鄞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推回去了。
可是每次宫里的人一推出去他就立刻停止咳嗽,然后泰然自若的跟我说,喂水。
我几次都想把杯子扔他脸上。
他这一次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多月,起初我还天天去他那里,后来,我就懒得过去了。
因为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嗜睡。经常是早上没醒多久,就又困了。
李承鄞等不到我过去,就自己捂着脑袋慢慢悠悠的往我这来。
他对我比以前更好了。
真的。
自从他哭着醒过来,就无时无刻的不关心我。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我玩儿沙包陀螺的时候他只会冷哼一声幼稚,如今他居然也跟我一起玩了。
他开始给我送西洲的信,每一封都是他派人去西洲取回来的,据说累死了好几匹马。
我渐渐接受了阿娘不在的事实,阿爹的每一封信我都要看好几遍,阿爹在西洲过得很好,他说阿娘走的很安详,没有受苦,他说小枫,总有一天,阿爹也会离开的,可是阿爹离开后,会变成西洲的太阳,月亮,星星,原野,守护着西洲,守护着你的家。
不管阿爹阿娘在不在,西洲,都是你的家。
在我刚来上京那一年,阿爹只给我寄过三封信,没有问我好不好,只是让我在上京听话。
那时,我是十分怨他的。
我想他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想不想家,为什么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可是如今,我知道了。
所有的不关心,原来都是关心。
我渐渐忘记了刺客的事情,因为我的生活被李承鄞打乱了。他开始非常疼我,我就是手划了一个小口子他都要心疼半天。而且,他仿佛无处不在,每天都能窜出来跟我黏黏糊糊的。
婆婆妈妈。
这是我对他最近表现的评价。
一个午后,我睡醒了,看见他坐在我床边。
他两只手都举着,一只拉着袖子,一只伸出去,帮我挡住太阳光。
他低头冲我笑,脸上是如玉的光芒。
那笑容太温暖太阳光了,我一时之间缓不过神了。
“醒啦。”他冲我笑呵呵的说,“你最近挺能睡啊。”
我头在枕头上蹭了蹭,“不知道,就是想睡觉。”
李承鄞放下手,蹲在我床边,头放在床沿上,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说实话,这种笑容我真的受不了。
我想开口说你这脑子还没好吗,结果一开口,突然愣住了。
我脸刷的一下白了。
我手一下捂住肚子,然后大口的喘着气。
李承鄞的笑容猛的收了起来,他小脸吓得煞白,他结巴着说,“小小小小枫……”
“李承鄞……”我看着他,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动了!”
“谁!谁动了!出来!”李承鄞脑袋跟拨浪鼓一样转着,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