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迷迷糊糊的问我。
我趴在枕头上,困得有气无力的说,
“你儿子踢我。”
李承鄞显然也是困得不行了,他强撑着说了一句,
“你,别动……”随后就伸手拍着我的后背,说睡吧睡吧。
他说了两声就睡着了。
我趴在枕头上看他,他睡得十分安稳,我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这样的小日子,也挺好的。
最近李承鄞除了上朝就是在东宫一窝,皱着眉头的给他孩子取名字,那天我瞧了一眼,嗬,满满当当的写了一摞子。
我来上京三年,也没学会太多中原字,偏偏李承鄞起的名字都跟他自己的一样复杂,我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
李承鄞抿着嘴看我笑,一脸的得意洋洋。我顶讨厌他这样看我,于是冷哼一声,泼了他一盆冷水,
“起这么早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李承鄞一伸手,啪的把另一摞纸放在我面前,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女孩的名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说这厮起这么多名字不累吗?
“那万一你起的这些他不喜欢怎么办?”我脑子一抽问了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
李承鄞忽然就笑了,他轻轻把笔放下,看着我道,
“那就等他生出来自己翻,反正这些名字我都喜欢。”
这个狗东西,可真精明!
“李承鄞,你说这孩子生出来像谁?”我扔给了李承鄞一个送命题,心说他要是敢说像他我就一板砖扔过去跟他拼命。
李承鄞眉毛一挑,“自然是……”他后半句在看见我冒着绿光的双眼后硬生生停住了,他眨了眨眼,出于求生的本能,说了两个字,
“像你。”
这回答我很满意。
太医开始更加频繁的来给我把脉,然后每次都颇为满意的看着我说一切安好。
可是他没说一次一切安好,我就害怕一次。
没错,我怂了。
我真的有些怕了。
前些日子宫里的月宝林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十分惨烈,据说那两天月宝林的惨叫声整个皇宫都能听见。我闲着没事遛弯听见了宫人们的闲聊,当天晚上就害怕的睡不着了。
李承鄞知道了,直接把那几个宫人给一顿打扔出了东宫,说以后谁要是在传闲话就扔到永巷去做苦力。
我知道,他也是慌的。
有一天晚上我睡着睡着突然腿抽了筋,疼得我从梦里一下醒了过来,我拼命的拍着李承鄞说李承鄞李承鄞!疼!
李承鄞被我吓得一瞬间麻爪了,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干什么,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哪哪哪……哪疼!来来来……来人!”
他结结巴巴的,我都有点被他弄笑了。
“腿……腿抽筋了!”我呲嘴獠牙的指着自己的右腿,李承鄞立刻把我的腿搬了起来,然后双手拼命的揉着。
他揉的时候一双手都是哆嗦的,等我终于不疼了,我才发现,他一张脸惨白,脑门儿全是冷汗。
他虚脱的躺下,一把搂住我,
“你可吓死我了你……”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腿抽筋了……”我嘟嘟囔囔的说。
李承鄞没说话,但是抱得我更紧了。
我有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