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一半?”吴迪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感庆幸,要是对方说全错了,那面子可就丢大了:“哪一半对了?”
“姜东的脉象是比较快,说他数脉倒也没错,但是说到沉脉,不知吴老板从何说起的?”
吴迪闻言脸色一红,刚才所说的“沉数脉”虽然是他半猜半蒙的,但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数脉比较容易辨别,只要脉率大于五至就可以,而沉脉好像也还好辨别,用力按的脉也没错,可对方为何说自己错了呢?
一念至此,吴迪争辩道:“姜东的脉象是沉数脉应该没错吧?他的脉象有点快,而且探寻到脉象需要一定的力度啊!”
颜林闻言摇头笑道:“我们把脉时根据指力的力度大小,可分为三种:举、按、寻,对吧?”
吴迪虽然有自知之明,但如今面对众多熟人,终究是要据理力争:“对啊,要感知到姜东的脉象,指力必须要大才能感知到,也就是是用力按方才取得,应该是沉脉没错啊!”
颜林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沉脉的脉象特征是什么,记得吗?”
吴迪闻言目露尴尬,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知道多少年没摸过书了,对28种脉象有大致的了解,但要他说出具体的特征来,那无异于比登天还难:“这个有些记不清了,但我知道,沉脉是需要用力才能按得到的。”
“对,没错,沉脉的脉象特征是:轻取不应,重按始得,举止不足,按之有余。对吧?”
听得颜林一字不落的将书本上沉脉特征给说了出来,吴迪内心里全然没了之前的狂傲不羁,莫名的涌出些许恐惧来,就像一个犯了事的学生面对老师一般,不由自主的将头低了一低,本能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出言反驳。
“像姜东这般肥胖,按理来说他的脉象应该是沉脉,但是他身患肺热证,邪热亢进,脉率加速,将脉搏往上浮,也就不浮不沉。”颜林说着将姜东的微微弯曲,将寸关尺三处尽情暴露出来:“你再把一下试试。”
吴迪应了一声,伸出三指搭在寸关尺处,稍稍一用力便感知到脉搏跳动,如滑走珠般感觉传入指尖,不禁欣喜道:“他的脉象是滑数脉,对吧?”
颜林闻言欣慰一笑,这家伙总算是孺子可教也,没白费自己一番功夫,点了点头后开始舌诊,不出所料果然是黄腻苔,舌苔有些偏厚,应该是胃火有些旺,然后拿起听诊器听了一下肺部,双肺满是哮鸣音。
紧接着又问了一下具体用药情况和其他一些小细节方面的问题后,这才找吴迪要了纸笔,准备开方。
正待下笔时,却见得吴迪不待颜林吩咐,径直走了过来,如同学生般将颜林刚才的步骤复制了一遍,学的可谓是有模有样,如果说让其当演员的话,还真有几分天赋。
颜林并未急着下笔,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吴迪的每一个步骤与动作,时不时的稍加指导一下,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对方,望闻问切该注意的事项。
如果不明真相的人目睹此景后,肯定会误以为颜林乃吴迪请来的年轻家庭老师,给后者作辅导的呢!
不过此情此景怎么看都有一种违和感,作为指导方的颜林看上去瘦削、年轻、青涩,而被指导方吴迪却肥胖、中年、沉稳,就像男欢女爱时,女在上男在下一般,给人一种颠倒黑白之感。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一向喜动的姜东竟无比的配合,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任由吴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