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爱不能得,满心苦痛,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成人之美。
后来,韩烨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段氏之女,如此日日相敬如宾,貌合神离地过了数年。
再后来,韩烨听闻平阳侯宠妾灭妻,将顾熙言囚于柴房之中,百般折磨。又听闻平阳侯夫人和顾府门客暗通款曲,声名狼藉。
从始至终,他都将那份深情按在心底,努力扮演好一个不动声色的旁观者的角色。
如此数年过去了,顾氏不忍心自家女儿受此折磨,差了顾熙言的长兄顾昭文拍开了平阳侯府的大门,不求宽恕,只为顾熙言求一纸和离之书。
韩烨听闻此事,早早准备好了上门说项的媒人和整整六十四担聘礼,就等顾熙言的一纸休书下来,他便即刻上门求娶。
不料,萧让只道“顾熙言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竟是丝毫不松口放人。
心底的记忆尘封多年,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陡然熄灭,整整六十四担聘礼只因这一句话便化为了泡影,韩烨心中悔不当初,只叹自己可笑、可怜。
直至两厢战乱,起义军攻入盛京城中,韩烨派人连夜赶到平阳侯府,不料柴房之中,顾熙言已经惨死于叛军刀下。
韩烨悲痛欲绝,连夜从前线赶回盛京,从萧让的贴身侍卫流云手中抢下顾熙言的尸首,将其安葬于扶荔山下。
那方香坟孤冢面朝万里桐花,身后是千里杏林——这是她当年最喜欢的漫天花海。
最后的结局,他被萧让一箭射落崖下,坠入滔滔江水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朝重生,他不愿再尝爱而不得的滋味,他不会再将她拱手让人。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顾熙言望着眼前的清隽男人,心中所想就这么脱口而出,问了出来,“玄郎的心悸之症如何了?当年扶荔山一别数年,可有再犯?”
韩烨望着她,眸中有万千情丝,却久久沉默不语。
话一出口,顾熙言才察觉这问话里似是含着情意绵绵,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太合适。只见她小脸儿一扳,斥道,“当年我外祖父破例救你,如今你却恩将仇报,掳我至此,真真是那忘恩负义之徒!”
韩烨定定望着她道,“我是对不住他老人家。”
“但我也不后悔把你弄到这儿来。”
顾熙言见他这副偏执的模样,不禁满怀郁结,冷冷道,“世子满口‘你’、‘我’,未免失了体统。还请世子放尊重些,称我一声夫人罢。”
韩烨眸色微沉,“上一世我错过太多,曾天真的为他人做嫁衣,我本欲成全你的因缘,没想到到头来却害了你,将你置于平阳侯府那等穷凶极恶的虎狼之地。这一世,我实在不想与你泾渭分明,哪怕是口头上亲近些,也是极好的。”
“那是上一世!这一世之事与上一世大有不同,你不也看到了吗?萧让如今对我很好,我们二人琴瑟和谐”顾熙言简直和他无可争辩,脱口而出道,“我夫君横扫千军,英勇无匹,你就不怕他亲自来找我吗?!”
韩烨闻言,眼眸中的缠绵情意瞬间散去了大半,两手俯身撑在床榻上,直直望进她的眸子里,“天下之大,我韩烨要想藏匿一个人实属易事。一时半会儿,任他萧让怎么找,也是找不到你的,熙儿大可放心。”
“——你!”顾熙言听着这张狂之语,胸脯上下起伏不定,简直要被气得背过气去。
两人正僵持之际,一将领于门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