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毫都不能。
手中□□被挑落在地,郑虞身形一个踉跄,等她拉住缰绳稳住身形,望向那朝城门下狂奔而去的男人,不禁满目震惊,竟是落下两行泪来。
正值两军战罢收兵之际,突生此变故,登时一派混乱哗然。
定国公、淮南王、骠骑将军郑益等人闻声,纷纷策马回身,刚看清那高台上绑着一名女子,皆是大惊失色,不料一转眼,竟是看到萧让直奔高台而去了。
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本就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萧让身为一军主帅,本知这是诱敌之举,还义无反顾的策马前去。
依照军法计谋,此时为了保全三军,理应壮士断腕,弃萧让而去。
可是萧让身为一军主帅,若是今日有不测,只怕军心溃散,士气大衰。更可况,淮南王、定国公等人乃是萧让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要叫他们无动于衷,亲眼看着萧让去送死,真真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的事儿。
只见淮南王双目赤红,大骂一声“韩国公世代清名,竟出此奸毒竖子!”,便提了手中双铁戟,拍马上前,身如闪电。
那厢,萧让纵马疾驰至高台之下,方细细分辨出那人并不是顾熙言,不料他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城门下埋伏的军马,城门上埋伏的弓箭手便倾巢而出,纷纷冲那金甲披挂的将帅而来。
萧让眸中神色冷厉,面容隐忍含怒,歪了歪脖颈,提了手中承影剑应敌。
纵使萧让骁勇善战,终究是势单力寡,一人怎会敌得过埋伏的百千军马!
漫天箭矢纷飞,处处刀光剑影,萧让正苦战之际,淮南王等人飞身上前,前来救帅。
萧让方才一声不吭地策马前来,便是知道此地有埋伏,不愿连累无辜,此时见淮南王等人,当即大斥道,“王爷和诸君不该前来!”
淮南王斩落数只箭矢,怒道,“难道叫本王亲眼看着你来送死!?萧彦礼,你真是好样的!”
城门之下,战况激烈,城门之上,顾熙言眼泪纷飞,拼命挣扎。
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就在城下为她而战,她却连开口提醒他、让他走都不能。
倘若今日萧让战死城下,她又岂会一人独活!?
城门上的垛口之前,弓箭手遍布,手中箭矢连射不绝。萧让身上的金甲乃是由玄铁打造,寻常箭矢无法穿透。不料今日叛军有备而来,所持箭矢竟然是特意用玄铁打造的,上头还淬了剧毒,闪出阵阵寒光。
萧让于城下酣战,城门上有连射之弩,将数箭齐齐射出,一只箭矢直朝萧让心门而来。萧让一时不察,剑起剑落的功夫,那箭矢已经飞到了眼前,萧让面上一惊,转身欲躲。
那厢,骠骑将军郑益大杀四方,将萧让、淮南王等人护在身后。
淮南王一手斩飞数只乱箭,来不及回首,便听到身侧传来一阵箭矢射入皮肉中的声音,淮南王双目充血,大吼一声,一边死战,一边护着萧让突出重围,策马疾驰狂奔回大营之中,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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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一路大踏步行至主帐,淮南王、定国公、骠骑将军郑益等人纷纷跟在身后跟着,流云跟在他身侧,苦苦劝道,“主子爷!您身上有伤,动作可不能这么大,万一牵扯到伤口”
大帐之中,数位大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下人服侍着萧让解了一身染着暗沉血色的金甲,露出里头一袭被血浸湿了的玄色衣裳。
方才在沙场上,萧让身中流箭,男人只低低闷哼了一声,竟是垂了眸子,徒手把右臂上的玄铁箭镞生生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