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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他竟然全都知道!

    一件又一件的陈年旧事和敌营隐秘,就这么黑纸白字地摆在她的眼前,顾熙言突然有一种错觉,举得自己像是赤身地走在街上,身上每一寸,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人瞧了个干净。

    她的夫君,知道她被困在映雪堂中,知道她试图逃跑却被捉回去,知道她腹中怀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却是这般的无动于衷。

    顾熙言一颗心如同坠进了冰窖里,她惊惶抬头,眼眶里有豆大的泪珠儿不住滴落,“原来侯爷全部都知道?”

    “侯爷知道我身在韩世子营中,为何不前去救我?”

    萧让闻言,竟是怒极反笑,他一点一点地逼近了,俊脸直贴着她的额际,“你想我去吗?”

    “让我去看你们是如何私通?如何珠胎暗结?”

    顾熙言闻言,小脸儿上的血色霎时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只知道拼命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妾身和世子只是幼时有些交集罢了,万万没有”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私通”这两个字。

    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手臂上的肌肉渐渐隆起,右臂上渐渐有一片血色晕染开来。

    萧让心中一腔盛怒,听着这辩解,只觉得是欺瞒无度,正欲发作,那厢,帐外突然传来亲卫的声音,“秉侯爷,大夫前来换药”

    那亲卫话还没说完,萧让张口便是一声怒喝,“统统滚得远远的!”

    外头众人闻言,一时不知自家主子是因何暴怒,立刻噤了声,竟是呆在了帐子外头连动也不敢大动。

    只听萧让冷笑一声,带着薄茧的大掌抚摸上美人儿如玉的脸颊,修长的指节描摹着樱唇的边缘,尔后紧紧捏住美人儿的下颌,他眯了眼,问她,“没有?”

    “你叫着本候‘夫君’,和本候做尽了亲密之事,如今,肚子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本侯派人寻你,日日夜夜忧心你受了委屈欺侮,结果呢?你在做什么?”

    “本侯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竟胆敢做出这等放荡之事!”

    谁愿意相信呢?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信的。他不相信,他捧在手心里的嫡妻,一去短短数十天,便把他抛到了脑后,竟然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言笑晏晏。

    他本以为她是身处敌穴,忍辱负重,不料,到头来却是一场两小无猜,未尽的前缘。

    他们在扶荔山中养病,耳鬓厮磨整整两年,后来因故分离,时隔多年,旧情犹存,一朝旧梦重温,坠欢重拾,珠胎暗结

    他看到这些的时候,仿佛被人按在椅子上一刀一刀的捅刀子,他只能生生地受着,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她们的过往就这么清楚地摆在他面前——那是他跨不过、也无法参与的过去。她肚子里的孽胎,更是断了他和她的未来。

    男人看向她的眼生陌生的可怕,出口的音色冰冷至极,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本侯的东西,就算本侯不要了,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

    美人儿摇摇欲坠地坐在黄花梨木的桌案上,双目失神,满面恍然,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地往下流。

    “我没有和韩世子做过什么真的没有”

    她整个人都惶恐地不住地发抖,倾身抱上萧让的右臂,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抽噎着道,“其他的事,侯爷都可以不听我辩解,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侯爷不可以不信我、错怪我!”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孩子呀!如今他却对她恶言相向,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顾熙言几欲把实情脱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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