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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喜
声渐渐走远了,桂妈妈才吩咐低下的丫鬟们将一地狼藉收拾了。那厢,顾熙言仍在独自泪垂,呜咽不止。

    桂妈妈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劝慰道,“主母息怒。”

    “老奴虽不知道主母和侯爷之间因何生了龃龉可还是想劝一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间的和睦难能可贵,莫要因一时的气恼伤了彼此的心意才是。”

    顾熙言目光虚无一片,只凉凉道,“心意?如今在他心里,我便是那珠玉蒙尘,一朝从天上跌到了泥地里!还有什么心意可言?”

    桂妈妈眉心一跳,却也不敢多问,想了想道,“主母此言差矣。”

    “当年,侯爷正值婚配的年纪,奈何老侯爷和长公主去的早,没了父母帮着侯爷张罗这等婚姻大事,太后娘娘身为外祖母,自然是为了这事儿万分火急的——太后娘娘一连为侯爷相看了数家家高门贵女,侯爷竟是看也不看,便一概推拒了后来,谁也没有料到,侯爷竟是自个儿拿着先帝亲赐的无字圣旨,跪在御前向皇上求娶了主母。”

    顾熙言听到“无字圣旨”四个字儿,当即愣住了,又听桂妈妈道,“这无字圣旨是多么尊贵的荣宠,哪怕是王府世家得了这份赏赐,都是要供在祠堂里,千代百代的传下去福泽子孙的恕老奴说句犯上的话,当初侯爷拿着无字圣旨去求婚,那金銮殿上的皇帝陛下都大大惊到了。”

    顾熙言闻言,心中一片酸涩难以言喻。

    当初,成安帝突然下了赐婚她和萧让的圣旨,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顾家虽然是书香衣钵,可话说到底,终究是手里没有握着实权的人家。萧让世袭平阳侯爵位,又是天潢贵胄的血脉,有多少有权有势的高门贵女排着队等他去娶,可成安帝却偏偏赐婚于家无实权的她。

    当初成安帝赐婚她和萧让,顾熙言一直以为两人是盲婚哑嫁,万万没想到,原来这门婚事,竟是萧让拿着无字圣旨去求来的!

    顾熙言满面惊讶,颤声问,“为何?他那时为何娶我!?”

    桂妈妈道,“当初,长公主也是这么问侯爷的侯爷却只说,‘那年马球场上惊鸿一瞥,顾家小姐已经牢牢住在了他心里,此生若要娶妻,他只娶顾氏之女。’”

    顾熙言闻言,竟是瘫软在椅子上,过了许久才缓过来,“马球场?!”

    记忆的藤蔓缓缓延伸,原来她以为的无根之爱,在数年以前,早已经种下了前因。

    当年马球场上,机缘巧合,他们偶然邂逅,那日过后,她将其抛之脑后,不料他却深埋心底。

    时间匆匆而过,谁料惊鸿一瞥,便是纠缠一生。

    她重生一世,放下前尘恩怨,本想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她和他之间出现了很多问题,信任逐渐消减,热情也开始枯萎,他们彼此身上只剩下冷漠和防备的尖刺,把对方刺的体无完肤,自己也在背地里肝肠寸断,苦不堪言。

    他让她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如此狼狈。

    这世间情爱,起初总是轰轰烈烈,以为没了对方就失了全部意义,可后来呢,却发现没了对方,日子照常过,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殊不知,男欢女爱里,最可悲的就是一厢情愿的“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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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顾熙言回来,两人昨晚吵了,今晨又闹,简直是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周遭人见萧让脸色不善,也都绕着他走。

    今日,萧让心中本就怀着滔天醋意,到了沙场上,一看对面儿的银甲将帅,更是怒火陡然三丈高,当即拔了承影宝剑,亲自上阵应敌。

    三军气势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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