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那心腹抱拳道,“殿下,只是尹贵妃再三求见,不知殿下可要见娘娘一面?”
“眼下父皇已死,她还有什么用处!”四皇子不耐道,“随口打发了,改日找机会打杀了便是!只有一点——万万不可将尹贵妃落入太子手中!”
眼下时局未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将来坐上金銮殿的人会是谁,拿到遗诏的人,才是大燕正当的明主!若是来日他李壁真的能坐上那禁廷的龙椅,又怎传出“支使贵妃弑父”的名声!
“是!”
“报——”
那厢,一将士匆匆而来,“禀告殿下,那日在紫宸殿中服侍的宫人已经招认了,说是皇上临终之前,曾召一位缁衣僧袍之人入殿,两人相谈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期间,殿内还隐隐传来争执之声,等那缁衣僧袍之人出了殿门后不久,皇上就薨逝了!”
四皇子大惊,“可有人亲眼看见过那缁衣僧袍之人的面容!”
“面容倒是不曾有人见过,只是”那将领迟疑片刻,“一小黄门说,看那人身形,倒像是故去的元宁长公主。可元宁长公主仙去已经有数年了,又怎会出现在紫宸殿中”
四皇子闻言,一种不可能的猜想漫上心头,一时间面色阴晴不定。
——————————
禁廷之中,红黄二色的宫殿连绵不绝,晨曦的金光细碎洒下,将琉璃瓦映照的熠熠生辉,大燕朝最巅峰的权力之地,被笼罩在一派朦胧华丽的金碧辉煌里。
成安帝已薨,然而遗诏未寻,新帝未定,故而成安帝的龙体被封入水晶棺,暂请入禁廷地下冰窖之中,等待来日新帝登基,再请入皇陵,行国丧之礼。
微风穿过回廊而来,翻卷起两旁垂下的白色帘幔。萧让一路提剑入紫宸殿,面色不善,周身气场骇人。
平阳侯得太子亲准,在御前行走,可策马、佩剑,乃是无上的荣宠。
御前大太监德海甩了甩手中拂尘,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萧让一把拉过了衣襟。
只见男人一身甲胄,手提宝剑,深邃的眼眸里全是隐忍怒火,“皇上仙去当日,谁来过紫宸殿?”
大太监德海被他掐着脖子,仓皇伏地,“秉平阳侯爷,奴才、奴才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今晨一早,萧让便接到密报,暗探将成安帝临终前紫宸殿内的情形打探的一清二楚。萧让看到那行“身形极似元宁长公主”时,当即神色大变,霍然起身,策马直奔禁廷而来。
母亲殿下诈死,藏身隐翠峰三年之久,莫非,是一早便知晓内情,为了今日之祸事做准备?!
萧让眼眶猩红,手上不住地颤抖,他猛然松了大掌,冲身后流云道,“备马整军!去隐翠峰,清心庵。”
————————
崇山掩映,苍松挺拔,青草葱翠,有习习山风袭过,绿荫随风摇动,自成波涛。
隐翠峰上,清心庵前,两军人马正无声对峙。
“四殿下,夷山一去,别来无恙。”
萧让端坐于骏马之上,扬起手中策马金鞭,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身后乃是萧家三军,训练有素,以一当十,气势如虎。
四皇子李壁面色青黑,“想不到平阳侯爷的消息竟也如此灵通——没想到,元宁长公主仙逝原是诈死,我等竟是都被蒙在鼓中。”
“萧彦礼!今日我必拿到遗诏!挡我者死!”
萧让冷冷抬眸,收了唇角讥讽笑意,“殿下还是尊称一声姑母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