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抱在一块儿说话,那厢,顾江氏身边的管妈妈挑帘子进了门,嘴里的“姑娘、姑爷”还没喊出口,没成想便撞见了这如胶似漆的一幕。
顾熙言一抬眼,忙从萧让身上跳了下来,桃腮绯若烟霞。
管妈妈在顾江氏身边儿呆了几十年,内宅诸事什么没见过?这点儿脸皮儿还是有的,略缓了下,便笑着冲顾熙言和萧让传话。
“姑娘、姑爷老太太叫姑娘去鹤寿堂说会子体己话。”
萧让面色如常地从椅子上起身,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下,“既是如此,夫人快些去吧,别叫祖母等急了,本候也要去书房和岳丈议事了。”
顾熙言瞥了萧让一眼,只觉得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鹤寿堂。
顾老太太打量了顾熙言几眼,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气色确实好了不少,想来是听进去话了,知道好好的保养了。”
顾熙言弯了粉唇,糯糯地控诉道,“祖母,你是不知道,王妈妈、红翡、靛玉为了提醒我用补品,整日里掐着时辰“投喂”孙女儿呢!”
说罢,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脸儿,“您瞧瞧,熙儿都胖了一圈儿了!”
王妈妈笑着躬身道,“姑娘怀着孩子,身体的康健乃是一等一的大事,老奴和底下的丫鬟们万万不敢懈怠。”
顾母嗔怪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道,“是这个理儿。”
顾熙言笑了笑,又和顾母、顾老太太说了红翡嫁人的事儿,顾母、顾老太太听了,皆说那位秦公子有情有义,红翡为人得力忠厚,想必能成一对良配。
正说着话,顾老太太突然一阵轻咳,管妈妈忙递过去一盏枇杷露,顾老太太饮了两口,又问,“侯府请封的事儿皇上可批下来了?打算何时启程?”
方才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完午膳,在花厅里,萧让郑重其事地向顾父、顾母和顾江氏说了请封地离京的事情。
顾家人听了顾熙言和萧让要举家迁往两浙一代,还要请封地,皆是吃了一惊。
顾家人并不知道元宁长公主的事儿,心下略一想,皆以为是萧让经历了这场夺嫡的战事,不想再掺和到权势争斗里了。
一家人又听了萧让说了两浙一代风土人情,知道他请封出京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思量周全之举,倒也点了头。
顾熙言道,“侯爷昨儿个进了宫,和皇上说了这事儿,皇帝应承了此事,当场便下了口谕,现在钦天监和礼部正在拟旨准备封地之礼,约莫着正经的封礼过两天才能颁下来。至于启程的时日,怎么着也得一个月之后了。”
顾熙言说着说着,顾老太太就红了眼圈,“你家侯爷是个手揽大权惯了的,平阳侯府世代没有离过盛京,想必自打淮南王妃出了事情之后,他才有了请封出京的念头吧?傻丫头,他是怕将来有一朝护不住你啊!”
“虽说离了盛京你们小两口能清静不少,也不必受过多束缚,可是终究是突然了些好歹等你腹中孩子出生再说”
顾熙言听得一阵鼻酸,脑海中突然想起来那日萧让问她想不想要着万里江山的场景。
倘若她当时点了头,恐怕萧让真的会倾其所能,把这万里江山捧到她面前。
“从小到大,除了在扶荔山上养病的两三年,你就没离开过父母亲身边儿如今竟是要去到那么远的地界,以后想见你一面都难得很!”顾母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这么一哭,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都一边儿劝着主子,一边儿低泣着。
顾熙言上前坐在锦榻上,挽着顾江氏,红着眼眶安慰道,“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