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 演武堂。
“侯爷, 姐姐是不是误会妾身了, 若是侯爷和姐姐因为妾身生了嫌隙,妾身万死难辞其咎。”
曹婉宁拿丝帕掖了掖眼角适时流下的清泪,抽噎道,“妾身做了些拿手的点心, 一会儿打算给姐姐送去,也好向姐姐道歉, 想来大概是我平日里哪里惹到了姐姐只要她能原谅妾身, 妾身做什么都好。”
曹婉宁说完, 抬起眼看了书桌后的男人一眼,她此时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 是个男人都会被激起怜爱之心。
偏偏除了萧让。
嫁到侯府两个月来, 她还是第一次进这演武堂。
演武堂是萧让处理政务的地方,平日里守卫森严,严禁外人入内, 曹婉宁几次借故前来给萧让送点心汤水, 一概是被拦在外面的。
可是, 这一切的规矩都为锁春居里她那位“好姐姐”破了例。
光是这个月, 顾熙言便不知道跑到演武堂和萧让吵了多少回,萧让竟然也不拦着。
曹婉宁捏了捏手中的丝帕,暗道,真是个不长脑子的。先前自己三言两语、几行眼泪便骗得顾氏的信任, 要和她做劳什子的真心姐妹。现在顾氏又和萧让闹成了这般样子——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她的挑拨离间,推波助澜。
这后宅里的女主人只能有一位,管家钥匙对牌也迟早是她曹婉宁的。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曹婉宁伏地跪了半晌,上首的男人才从政务中抬起头,俊脸上眉头微皱,漠然道,“你先出去。”
曹婉宁咬唇含泪,“那姐姐”
“谁是你姐姐?”男人陡然开口,眸光如利剑射来,“你身为区区妾室,该尊称一声主母才是。”
曹婉宁被这凌厉的目光刺的体无完肤,打了个哆嗦,忙伏地道,“是妾身失了礼数,侯爷赎罪!侯爷赎罪!”
数月之前,她以平妻之礼嫁入平阳侯府之中,一开始她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和顾熙言平起平坐,然而事实给了她狠狠的一耳光。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便罢了,就连日常的一应吃穿用度,也皆是按妾室的份例给的。
这算什么?有名无实吗?
曹婉宁对此不满已久,奈何这一切都是萧让的决定,她只能敢怒不敢言。
萧让看着地面上伏跪的女人,俊脸上阴阴沉沉,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晦暗。
自打曹婉宁进了门,他和她之间的矛盾不减反增。平妻在侧,她这个主母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一点点希望也不留给他。
她永远是不在意的,不在意他娶了别人,不在意他的心在哪里。
她永远是冷漠的,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他一眼。
或许,当初他一怒之下同意曹婉宁进门儿,从一开始便是个彻头彻尾错误的决定。
萧让神色幽幽,眸中似是笼上了一片迷雾,深不见底。
自打曹婉宁借着婶娘的手嫁进侯府,青州曹家便打着平阳侯府的旗号四处招摇,俨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底下想巴结平阳侯府却不得门路的官员们倒是找到了曹家这条捷径,曹用及更是凭着这门攀上平阳侯府的亲事,连升二级。
萧让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觉得跳梁小丑上不了台面,便由着他们去了。如今看来,这些东西太不知道好歹,再纵容下去,只怕要酿成大祸。
思及此,男人脸上闪过一抹厌恶,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两下桌案,“还不滚出去。”
这呵斥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