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言身为人妇,与人私通,人证物证俱在。可萧让怎么说的?他说,此事乃是子虚乌有,不过是好事之人捏造流言陷害罢了。
顾昭文听得半信半疑,却也知道自家妹妹和萧让貌合神离,分居多年,受了不少委屈。故而便说了代表顾家二老,为顾熙言求一纸和离书的请求。
没想到萧让听了“和离书”三个字,脸色沉的吓人,开口便拒了个干干脆脆。
“如今你胆子越发大了。”萧让不等流云说完,便开口打断。
女子最重名节,他此生娶了她,已经叫她痛苦不堪,又怎能再让她受尽天下人非议。
流云伏地道,“爷赎罪!是属下僭越了,这便去领罚。”
“侯爷叫人封了茶楼馆子,也并没有把实情告诉顾家人看样子是想压下这事儿”
曹婉宁攥着手中茶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即使她做出了这等丑事,他也是护着她的!”
“凭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安抚道,“娘子息怒。侯爷还是生气的!侯爷不是下令把主母禁足在柴房了么”
“那也叫柴房?你见谁家柴房收拾的比卧房还干净?”曹婉宁冷笑,“侯爷前脚下了禁足的令,后脚就默许锁春居将一应物什全挪到了柴房,哄谁呢?这是做给谁看呢!”
“他要护着她,我偏要叫她名声扫地。这盛京城中,是个人便长着一张嘴,侯爷难道能封住所有人的嘴不成!”
“偷偷派人把顾氏的事情四下散播出去,我要这盛京城中人尽皆知、口口相传她顾氏的丑事!”
“是,娘子。”
“慢着,青州的事如何了?”
“回娘子的话,咱们买通的人已经把那妇人除掉了,只是那妇人的儿子趁夜色逃脱了”
“废物!”曹婉宁猛地起身,一脸不安地踱来踱去,“此子心机深沉,善于谋略,若是今日不除,来日必成大患!速速派人前去追杀!一定要把他除掉!”
“婢子这就去办!”
成安二十六年。
“姐姐被禁足柴房,妾心生惦念,一大早带着点心来柴房看姐姐,只在柴房中用了一盏茶水,没成想,出了柴房身下便见了红”
曹婉宁哭得泪眼滂沱,跪在地上膝行了两步,扒着男人的衣袍的下摆一角,声泪俱下地控诉,“侯爷,妾腹中孩子已有一个月,好在妾发现的早,才逃过一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也不活了”
顾熙言听到这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抬了玉手指着她道,“满嘴胡话!那盏茶水你分明动都没动过!何来我下毒谋害你一说!”
曹婉宁面带惶恐,抹着泪道,“妾何必诓骗主母呢?主母说妾没有喝茶水,可拿得出证据?”
顾熙言没料到她竟是这般巧言令色,舌灿白莲,脸色一时间有些僵硬,粉唇颤了颤,没有说话。
方才曹婉宁借故和她谈心,一进门儿便摈退了左右,柴房之中除了她们两人,无一人在场,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过了片刻,顾熙言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淡神色,语带讥讽,“罢了,我不想与你争辩,随你怎么说吧。”
“只是望你知道——我巴不得你曹氏生出孩子来呢,又何必苦心积虑地害你!”
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萧让的神经,只见坐在上首的男人目光冰冷如寒霜,搁在桌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已然是隐忍至极。
他陡然起身,大力捏着顾熙言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