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是……崇拜?
贺时霆对敌兵数十万都面不改色,此时耳根却泛着薄红。
偷看被人抓了个正着,楚楚心里很虚,她垂着小脑袋从柱后走出来,学着昨夜胡嬷嬷她们的样子对贺时霆行礼。
“给侯爷请安。”
说她笨吧,还挺机灵,知道喊侯爷。
贺时霆尚不知道自己耳根红了,冷淡地应了一声,霸气一挥,重剑倏然飞了出去,竟半点不差地插进十尺之外的剑鞘中。
他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
楚楚哪里见过这般厉害的武功,吃惊地粉唇半张,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不知道。”
贺时霆被她吃惊的样子取悦,眼里流淌过几分得意。
庭院中秋叶纷纷,落到地上,发出轻响,他忍不住想逗弄楚楚。
“昨夜不是说自己很会扫地?”贺时霆的视线扫过落满秋叶的庭院,对楚楚示意道:“扫吧。”
扫院子不是什么难事,楚楚在家也要扫的,她应了是。
贺时霆随口一说,本来准备楚楚面露难色就改口的。谁知她还挺欢喜地答应了,他长眉一挑,想再逗她一下。
此刻院外走来一个人,打断了贺时霆的兴致——是他的长史曹樊敬。
“将军,卫国公在奉正院大发脾气,请您去一趟。”
听到卫国公三字,贺时霆原本带笑的脸霎时冷漠下来,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抬腿往外走去。
出了院门,贺时霆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曹樊敬看得心惊。还好他来时恰巧遇见奉正院的婆子,不然由那趾高气昂的婆子来传话,将军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曹樊敬劝道:“将军,昨夜您在颐安居外打了国公夫人的奴仆,把老夫人吓得一夜没睡好,卫国公自然生气,您待会儿去了,别太强硬。”
贺时霆闻言,讽刺地勾起唇角,瞥向曹樊敬,眼含警告。
曹樊敬立刻闭上嘴,不敢再言,只在心里叹气。
将军明明是卫国公嫡长子,这么些年,因为老夫人和国公夫人阻挠,国公一直未请封他为世子。
后来将军自请去漠北参军,建立了不世功勋,皇上直接封了将军做靖远侯。将军都是侯爷了,也没听说哪家侯爷还能承袭国公爵位的,她们何必再作妖?
没多久,贺时霆悠悠从奉正院里走出,面色平静,已然看不出丝毫戾气。
倒是曹樊敬十分担忧,“将军,无论如何国公爷都是您的父亲,您把他气得昏过去,终究于您的名声不利啊。”
贺时霆嫌他啰嗦,沉声让他闭嘴。
回到定平院时,楚楚背对着院门,挥着有她身子两倍粗的扫帚认真扫地。
贺时霆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或许是觉得手酸,楚楚扫了一会,暂时停下,揉了两下手腕。她细白的手腕已经有些红肿。楚楚也不在意,揉完便接着扫起地来。
偌大的庭院,竟已经扫了一小半。
贺时霆那点笑意很快消失在脸上,他阔步走到楚楚身边,把她手里的扫帚抢过来,扔到墙角去。
楚楚正扫地呢,手上的扫帚忽然被抢走,吓了一跳,抬头见到贺时霆,慌乱间朝他行了一礼。
贺时霆想骂她,看她茫然的样子,又骂不出口,干脆把她带到大厅里去。
他找了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出来,丢给楚楚,“涂上。”
楚楚不解,见他的视线一